“小桃,”她越琢磨越覺得那句話內涵深刻:“循王走的時候留下一句話……”
“什麼?”
齊亦姝想了半天,終於將那句話說了出來:“法克由馬斯……是什麼意思?”
小桃茫然的看着她。
主僕兩人面面相覷。
另一邊,戰彌江從御花園中離開之後就快步的回到了宴席中。
等看到她安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他離開的時候沒有半點不同後,他這才抿了抿脣。
該罵的人也罵了,以後如果不出什麼大問題的話,那個慧妃也不會有那麼大膽子使絆子。
她足可以過自己的安穩日子。
戰彌江坐到她身邊,心情很好的用筷子給她夾了一塊點心。
“多吃點。”他態度隨和,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看起來不像是那個被無數人在背地裡罵閻王的循王,反而像是一個有才情有氣質的書生,正哄着自己有點兒難哄的夫人開心:“宮裡的東西想吃一次可不容易。”
他說話的時候沒有半點古韻,女子擡起眸來看了看他,終於還是不敢違揹他的意願,在他殷切的目光中將他夾來的點心吃了下去。
坐在主位上的帝王看着眼前這一幕,臉上神情有些難看。
不過人家小夫妻之間的事情,他就算是皇上也管不着。
戰彌江有意的要秀恩愛,時不時的夾個菜,稍稍靠近她卻保持一點距離,帶着笑意問她幾句話。
她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但至少比之以往要好一些,女子便也時不時的迴應兩句。
等到月上柳梢之時,這場宮宴才終於結束。
戰彌江護着她走出宮門,扶着她上了馬車。
來的時候她坐在角落裡,他坐在靠近車門的地方,回去的時候她依舊坐在角落裡,戰彌江卻格外自然的坐到車廂的中間部分,離她既不太近,也不太遠。
車裡點着燈,戰彌江拿出棋盤來繼續自己跟自己下棋,女子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別的意思,便也稍稍放下心來,繼續捧着書看書。
車廂裡寂靜一片,只有燭火時不時跳躍着蹦出一朵燈花來。
等到了王府之後,戰彌江又是親自將她扶下馬車,隨後送她回了自己房間裡去。
等她回了房之後,他臉上一直保持的笑容才逐漸消失。
戰彌江皺着眉回到了書房,拿出一張紙來在上面寫寫畫畫。
如今皇上對她的肖想已經顯露出來,等到他在軍中的威望逐漸消失,那時候皇上如果真的想動手的話,他是沒有什麼反抗的餘地的。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想要不當這個魚肉,就必須要有叫人不敢下手的理由。
戰彌江放下手中的筆長嘆一口氣。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穿好朝服入了宮。
自從交了兵權之後,循王便在京城中做起了富貴王爺,早朝常常請假,就算是不請假,也是安安靜靜的跟朝上的柱子一樣半句話不多說。
但就在今天,戰彌江早早的上了早朝,不僅上了早朝,還像個正兒八經的有實權的王爺一樣開始參與朝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