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說過,不過不是昨天說的,她這也不算撒謊。
商雲染沒想到給她下毒的竟然是秦家父子!
她一口氣沒上來,直接被氣暈了過去!
錦兒慌急了,少夫人要是沒了,他們這些陪嫁過來的下人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起身她就要出去給少夫人請大夫。
翠珠拉住了她,“別慌,等奴婢試試。”
她起身,伸手在商雲染的人中上用力的掐了一下,商雲染果然醒了。
錦兒一下子撲了過去,拉着商雲染的手哭的好不悽慘,“主子,您嚇死奴婢了。”
商雲染眼神直楞楞的盯着某個地方,心中一片死灰,好半晌後,她才扒拉了一下錦兒:“賞翠兒五十兩銀子,你們都先下去吧,咳咳,我要好好想想。”
錦兒愣了一下,主子什麼時候打賞這麼大方了?
不過,想想主子若是真的死了,那些嫁妝就要被秦家人佔了,還不如都花了呢!
翠珠得了賞就離開了。
她走後,商雲染問錦兒:“我病了多少天了?”
錦兒趕緊算,“二十七日,到今日整好二十七日了。”
“那我豈不是隻剩下三日的命了?”
錦兒又嘩嘩流起了眼淚,“主子,不會的,明日我就去找大夫,說不定這毒有解藥呢?”
商雲染心裡也存了一分希望,說不定真的能治好呢。
……
第二日,錦兒急慌慌出府,到了那位孫大夫的藥鋪,趁着老爺不在家,少爺去上值的時候帶回了府裡。
那兩父子算計兒媳的嫁妝自然不可能跟府上的人說,也不可能說不讓兒媳自己請大夫,自然也不會有人攔着。
可惜,那毒可不是一般人能查出來的,也不是普通大夫能治的,孫大夫把完脈後就只剩搖頭了,“夫人,您中毒已久身體虧空太過,老夫醫術不精,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錦兒跪地就給孫大夫磕頭,求他開些藥,可孫大夫連藥都不敢開,商雲染似是已經認了命,只問了一句:“孫大夫,我只要您一句實話,我還有幾日好活?”
孫大夫伸手,“頂多三日,夫人,還是早做安排吧。”
說完他便離開了。
商雲染滿臉頹廢,她竟只剩三日的命了。
“錦兒,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錦兒哭着道:“主子,不如我們報官吧?報了官,姓秦的就別想再爲官,謀財害命不死也要流放!”
商雲染搖頭:“光流放怎麼行?這一家子害死了我娘,算計我的嫁妝不算,連我的命也要,我都要下地獄了,自然要帶走他們一家。”
錦兒突然打了個激靈,感覺房裡突然變得陰森起來。
可主子說的也有理,既然主子活不起了,那就乾脆把他們都帶走!
“主子您說,要奴婢怎麼做?”
商雲染:“把珠兒喊來,現在我能信任的就只有你們兩個了……” ……
錦兒珠兒兩個丫頭得了主子的吩咐立刻分開行動,錦兒當日又出去了一次,翠兒跟着她出了府,親眼看着她進了一家醫館,在裡面買了東西纔出來。
翠珠等她走後才走了進去,夥計連忙過來招待,“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
翠珠摸出一錠碎銀塞到那小夥計手裡,“剛纔走的那個是我表妹,她買了什麼?”
小夥計接過銀子,笑得嘴都咧到腦後了,對於翠珠的話,那真是知無不言,“她說家裡鬧耗子,想買些砒霜,可買砒霜量有限制,沒有她要的那麼多,她又買了些迷藥。”
其實買砒霜不僅有量上的限制,還要進行登記,不然,哪個大夫也不敢賣,萬一拿去害人藥店也是要擔責任的。
“那她買了多少迷藥?”
夥計說了個數。
翠珠納悶兒,錦兒怎麼要了這麼多迷藥?難不成,問砒霜是幌子,迷藥纔是真的?
想到什麼,翠珠立刻回了府裡,果然錦兒還沒回來。
她悄悄回了正院兒窩進廂房,盯着正屋。
直到正午的時候,錦兒終於回來,她身上包了個小包袱,包袱裡鼓鼓囊囊。
翠珠基本可以確定,商雲染要將秦府所有人都迷暈,然後弄死那一家三口。
看來,她也應該走了。
太后娘娘說了,只要秦家的事兒了了,就會賞她一大筆銀子,她以後也是個自由人了。
至於之前的主子,她都自身難保了,哪還管得了自己?
下晌翠珠揹着小包袱就出了秦家,臨走前還告了個假,免得秦家人懷疑。
傍晚的時候翠珠就在暫住的客棧裡看到了古五。
“古總管,您交待的奴婢都做了,秦家這兩天肯定就會有消息傳出來,您看……”
古五知道她沒撒謊,當然她的用處也至此爲止了。
這位上一世也是坑過原主的,更何況,秦家的事絕不能傳出半句與主子有關的話,所以她的下場只有一個。
次日秦家。
秦肖承下衙回來的時候有些晚,錦兒特意等在門口,見他回來立刻上前:“少爺,正院已經備好飯菜,少夫人請您過去一起用晚膳。”
他有些詫異,那女人不是該死了嗎?怎麼還能邀他過去用飯?
“雲染身體如何了?”
珠兒兩人立刻露出難過之色,“主子,主子怕是不好了,今日也是難得清醒,這纔想請少爺和老爺老夫人過去吃個團圓飯,主子說,她想趁着還清醒的時候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原本不想去看商雲染那張滿是病態的臉的,可聽說她要交代後事——那倒是可以聽一聽的。
原大長公主受寵幾十年,說不定就有點什麼沒被抄走的好東西,被商雲染藏起來了,那東西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他到的時候,秦壽兩夫妻已經在了,商雲染臉上盡是病態,一個月的時間,瘦的已經沒了人形,一副已是時日不多的樣子。
這話也不對,過了今日,她頂多還有兩日的命了。
秦肖承給父母行了禮,想到自己的目的,他還是給了商雲染一個好臉兒。
商雲染連擠個笑都做不到了,她現在就想把這一家三口生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