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羣畢竟是狼羣,它們有豐富的作戰經驗,還有獨特的交流方式。再加上它們先天性作爲猛獸的兇猛,確實是在一開始的將禁衛軍們壓着打。
但禁衛軍也不是吃乾飯的,即便如今戰事不多,但是平日裡,他們也是要進行訓練的。爲的就是在出現突發狀況時,他們有保護主子的能力。
所以許久過後,這些狼便被殺得乾乾淨淨,一隻不留。
禁衛軍們或多或少都有點傷,不過是輕重的差別而已。
“葉大人,處理好了。”
葉蕭淡淡點頭,“一併帶回去吧。”
“是!”
衆人扛着狼的屍體往外走,經過剛纔的肅殺,恐怕也沒多少動物敢接近了。
營地裡,很多帳篷都已經熄了燈,現在是深夜,大家都要睡覺。那些主子,不可能等着一個下屬。
但是葉蕭不一樣,他是皇帝的心腹,況且是在皇家狩獵場出現了問題,他肯定是要去皇帝那裡稟明情況的。
林顏不可能跟着過去,所以她只能先回自己的帳篷。如今已經跟任務目標搭上關係了,既然已經產生了關聯,那以後的機會只會多不會少。
她是賭對了的,賭這個任務目標還是有一份良知在。僅僅是從小八給的信息來看,其實是有些片面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從他人的口中得知,還是以旁觀者的姿態來講述一件事情。可實際上發生的事情真相如何,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才清楚了。
也正如那些死狀極慘的宮女,看似葉蕭殘暴,可這殘暴的背後,這些宮女做了什麼呢?她們帶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會知道是這個結果嗎?
“香草,你去哪裡了?這麼晚纔回來?”
林顏腦子一團亂的回到自己的帳篷,而帳篷裡,貝貝似乎是被吵醒。睡眼朦朧的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之後,這纔看到她渾身狼狽的樣子。
身上有不少樹葉,還有一些泥土,衣服也是凌亂的很,頭髮跟個雞窩一樣,一點形象都沒有。雖然不至於說是在泥坑裡打過滾,但是這形象,好像也沒比這個更貼切的。
貝貝頓時就精神了些,“天哪!香草,你該不會是採草藥的時候,不小心掉進哪個坑裡去了吧?”
她一邊說着,一邊下了牀,眼眸帶着點關心的走了過來。上下將對方打量了一番,想要伸手檢查,但是又縮了回去,實在是太髒了。
林顏也知道自己現在也就比乞丐好一點,也就一點點,所以也不在意對方的嫌棄。“我,出了點意外,但是不礙事的。”
貝貝看她尷尬的撓頭,一雙眼睛盯着地面,似乎要盯出個縫隙之後想鑽進去。最後還是打消了追問的想法,轉過身去到了另一側。
“我給你留了水,你先洗漱一下吧,好好打理自己。明兒個若是被娘娘看見了,怕是得嫌棄你了。”
“謝謝你,貝貝,你真好!”林顏毫不吝嗇的給對方發了一張好人卡。如果是作爲主子,她現在就可以吩咐人下去給她打水洗漱。可她並不是,而是一個伺候人的小宮女,所以凡事都必須親力親爲。
貝貝跟她並沒有什麼多好的關係,也就是同住一個屋檐下而已。大多數時候,兩人也沒有怎麼能碰到面。
這次出行,她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倒是親密了一些。而且貝貝好像是那種喜歡照顧人的性子,所以有些事情,都不用林顏自己操心的。
回來確實是晚了,周遭都是夜晚的蟲鳴聲。
她們的帳篷離的中間的位置很遠,所以也不知道葉蕭那邊的情況如何了。但是既然已經回來,而且隊伍裡還有好些太醫在,所以也用不着擔心他了。
林顏一邊洗漱,一邊胡思亂想一通,感覺自己渾身清爽了不少,換了一身衣服之後,這才躺在了牀上。而在沾枕頭的第二秒,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實在是太困了。
皇帝的營帳裡。
皇帝本來這個點應該是睡着了的時候,即便是批改奏摺,也不會磨到這麼晚。之所以還沒睡覺,就是因爲等着他的心腹被找回來。
今天的這場狩獵比賽,葉蕭蔘加了,他也清楚的看到對方帶着人進了林子。但是直到夕陽西下,參加比賽的人都回來了,唯獨隊伍裡沒有葉蕭。
不僅葉蕭沒回來,連帶着身邊的禁衛軍也不見了蹤影。他自然是不會懷疑對方的忠誠度的,所以心裡只是以爲,對方可能是在追殺什麼獵物所以纔回來的這麼晚。
可是直到夜幕降臨,始終不見人回來。反而是林子裡傳來的狼叫聲,讓他的心情有些往下沉。
皇帝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派了一波人進林子找人了。他害怕葉蕭出事,畢竟是自己的得力助手,這要是消失了,他上哪培養第二個去?
回來的禁衛軍報了信回來,在林子裡發現了禁衛軍的屍體,看情況並不是被猛獸所殺害的,是人爲。
他的人,在狩獵場上遭到了暗殺,或者說,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人。往更嚴重的情況下說,這些刺客既然能追加葉蕭,那是不會也能追殺他?
皇帝的臉色很難看,讓人勢必找到葉蕭,詢問清楚情況。而且幕後黑手必須要找出來,這種潛在的危險必須要剷除。
他就是出來放鬆放鬆的,怎麼還得提心吊膽的?
“皇上,微臣回來晚了些,錯過了比賽,是微臣的不是。”葉蕭對着皇上行禮,但是姿勢其實很放鬆,沒那麼嚴肅。
皇帝也不在意這些,他更在意的,是這次事情的原委。“聽說你被人追殺了,情況如何?有沒有受傷?”
問完話,他這才注意到,對方的臉色很蒼白,脣上還染着綠色,看起來有點奇怪。
葉蕭回來後,連太醫都沒看,就直接來到了皇帝的營帳。這難道不能代表,皇帝在他心裡是最重要的嗎?
“那些黑衣人……不像是京城人士,想來是某個組織,還得需要時間查一下。至於微臣的身體,不礙事的……”
說着不礙事,但是他又特別虛弱的咳了兩聲,看起來就跟命不久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