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的一路，李燁很少說話，而是閉着眼睛，冥想着事情。楚楚見狀也沒有再打擾，兩人就這樣一路無語的回了宮。
楚楚剛回未央宮不久，暗衛就前來稟報。
“皇上派了人去查姜尚書受傷的事情。”
楚楚點頭，李燁會查在她意料之中，也是她的目的所在。
“你去放點風聲出去吧。”楚楚吩咐，“讓皇上派的人查的更清楚一些。”
“是，娘娘。”暗衛領命退下。
其實在尚書府門口，衛妍確實不是故意打姜浩的。她揮起了皮鞭只是想恐嚇姜浩，但藏在不遠處的暗衛想起楚楚的吩咐，覺得時機成熟，便出手用石子打中了衛妍的胳膊，胳膊順着力道，皮鞭就恰如其分地揮到了姜浩的臉上。
當然，這事沒人知道，衛妍本人也說不清楚。所以在所有人眼裡，衛妍因爲姜浩和青樓女子秋水私混發怒，將皮鞭揮到了姜浩的臉上。
“你說什麼？”夜晚的御書房，李燁聽着下面探子的彙報，眼神漸漸變冷。
探子再詳細闡述了一遍：“根據尚書府經過的商販說，姜大人臉上的傷是衛家小姐打的，兩人一大清早就站在尚書府門口爭執，衛妍攔住不讓姜大人上朝，姜大人推開她，她就動了手。”
“這兩人是什麼關係？”想起衛妍在姜浩牀邊噓寒問暖的模樣，李燁不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說是嫉妒、又好像不屑。
“衛妍是姜夫人母家哥哥的小女兒，與姜大人從小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兩人一起長大。在姜大人沒進朝堂之前兩家來往淡薄，自從姜大人升爲尚書後，衛家經常走訪姜家，姜夫人也有意讓姜大人娶衛妍爲妻。”探子說道。
“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李燁沉吟的重複了一句，勾了勾脣。
“衛妍的父親叫衛文琢，她還有一個哥哥叫衛翰，這個衛翰平日裡是個草包，這個衛文琢在姜大人升遷以後謀了個一官半職，現在是工部的一個御史大夫。”
“所以你的意思是，姜浩借用私權，替自己母親母家的人謀了官位？”李燁淡淡道。
“奴才查到的是這樣的。”探子不敢多說，只一五一十的說查到的情況，不敢絲毫添油加醋。
“繼續說。”李燁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探子悄悄看一眼李燁的神色，發現看不透，只能再老老實實的將所有事情的情況說清楚：“因爲衛妍很有可能嫁給姜大人，所以衛家一家子人對她十分寵溺，時間一長，就養成了刁蠻任性、飛揚跋扈、嬌縱無理的性子。”
這點李燁清楚，她那日不想跟一個小女子生氣，所以衛妍出言頂撞了她跟皇后她也沒有責罰衛妍，只是讓她一直跪着，直到他們離開。倘若換了她平日裡，那日定叫人好好賞衛妍幾個耳刮子。
“你說他們在門口起了爭執，是因爲什麼，查了嗎？”李燁問。
“查了。”探子想到這裡臉色有些怪異，雖然不明白皇帝爲什麼要這麼清楚查姜浩受傷的事情，但他效忠皇帝，爲主子辦事，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衛妍衝到尚書府跟姜大人起爭執，聽說原因是因爲姜大人頭一天晚上歇在了瀟湘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