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用那雙盈滿水霧的眼瞪他,“我不好,我是壞女人!我最討厭威脅了,你用自己的命來威脅我,明明我該討厭的……可是,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回來了……”
“你回來了,我很高興。”看吧,他在她心裡,始終還是有地位的。
歐荀拿起了紙巾擦着她的淚水,但風光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她用的力氣很大,只是對於歐荀一個男人來說,哪怕她用再大的力氣,也覺得是不疼的。
“歐荀,告訴我,你手上這些疤痕是怎麼回事?”他的手臂上,除了被紗布包着的那道傷口以外,其餘的地方有大大小小的劃痕,少說也有十幾道,兩隻手臂都有,有新傷是剛剛結疤的,也有舊傷只留下那麼一道淺淺的印記,風光有猜到什麼,可是她不願意相信。
他反過來握着她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發出一聲喟嘆,“每天每天,我都想這麼碰到你,可是你不想見我,我怕你會更加的討厭我,所以,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痛覺可以讓我暫時把對你的渴望減輕。”
“你……瘋子……”
“可是在遇到你之前,我很正常。”他脣角輕揚,帶着一種讓人幾乎感到詭異的幸福感說道:“我喜歡遇到你之後的自己。”
風光應該覺得他可怕的,可是……她沒有感到一點懼意,相反,她想好好的抱抱他,於是她真的這麼做了,小心的避開他受傷的手,她撲入他的懷裡,把頭埋在他的胸膛,她哽咽了一聲,“歐荀,你這個瘋子。”
歐荀下巴抵着她的頭頂,輕輕的撫着她的背。
那一段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呢?
歐荀至今還記憶猶新,他有數百種方法能偷/窺到她,可是他不能碰到她,這就好像最美味的蛋糕擺在他的面前,他卻不能動一口,這讓他止不住的抓狂,痛覺可以分散人的注意力,所以他嘗試了這個方法,雖然收效甚微,可是哪怕能減輕一點點……那一點點想要把她抓過來囚禁的欲/望,他也會覺得自殘是個好方法,他相信減輕囚禁風光的想法的效果不明顯是因爲自己下手太輕的緣故,所以慢慢的,他在自己身上製造的傷口越來越嚴重。
不過,這一次手腕上的傷是最嚴重的。
風光悶聲道:“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你還會選擇出國嗎?”歐荀不急着答應,而是問出了這個他最怕的問題,他害怕她離開自己能操控的範圍。
“出國?”風光擡頭,“我不就是去荷蘭玩兩天嗎?散散心就回來了,你不會以爲我出國就不會回來了吧?”
歐荀沉默。
風光這下子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以爲我要出國不回來了,所以你才整這麼一出?”
他依舊沉默。
“歐荀,你怎麼這麼傻?”她用食指戳了戳他的額頭,“你就因爲這個原因,害得自己流了那麼多的血,還害我流了那麼多的眼淚,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
歐荀在心裡默唸了郭銘的名字好幾遍,決定找他算賬的事情可以慢慢來,現在更重要的是他面前的人,他一雙黑色的眼緊緊的盯着她,“你還會離開我嗎?”在風光還沒有回答之前,他又緊張的說道:“從前的那些事……你要是還恨我,拿刀捅我也好,只是你不要再離開了,好不好?”
他將姿態放到了最低微的地步,風光即使再鐵石心腸,也做不到拒絕,其實她心裡很清楚,不論是那些帖子的出現,還是遊戲裡的刻意針對,那個時候他都沒有認識自己,也沒有喜歡上自己,只是當所有的事情爆發後,她心裡憋着一口氣罷了,她覺得自己矯情也矯情夠了。
“我不會拿刀捅你,我也不准你拿刀傷害自己,從前的事……就讓他們隨着你今天流的血液一筆勾銷。”風光輕聲說着,吻了一下他的脣,“歐荀,我們重新開始吧。”
“好,我們重新開始……”歐荀那種易碎的神色終於變得真實起來,彷彿是即將要消失的幽魂得到了活下去的理由,他的手擡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住了她的脣。
一個令人面紅耳赤的,纏/綿溼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