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聽到項煊亥低沉的嗓音。
曲琳琅不由一怔。
她演了半天。
哭的嗓子都要啞了。
結果所換來的,竟是被趕出了馬車?
而嬰淺呢?
不僅仍窩在項煊亥懷裡,還一副相當得意的模樣。
彷彿正在炫耀她的寵愛一般。
若嬰淺知曉曲琳琅在想些什麼。
定要勸她去看一看大夫。
被害妄想症這毛病,可不能耽擱。
項煊亥也不知發了什麼瘋?
對嬰淺連捏帶揉。
仿若真就是養了個寵物。
她躲他都來不及,還哪有心思同曲琳琅炫耀什麼。
但嬰淺煩不勝煩的靠近,卻曲琳琅想也不敢想的殊榮。
她捏緊了拳頭。
望向嬰淺的眼神幾乎要噴出過來。
但即使曲琳琅,已恨不得衝去撕爛她的狐媚子臉,卻不敢違背項煊亥命令,只能一臉憋悶地道:
“那..琳琅就先走了。”
她抱着纔剛被送來,還沒來得及去彈的琴。
以及滿心怒火。
憤然離去。
馬車裡只剩下嬰淺和項煊亥。
她被迫昂着頭。
喘息聲細弱不堪。
卻又透出一種旖旎的媚色。
項煊亥將嬰淺按在懷中。
如同鐵箍般的手臂環在她的細腰間。
這個吻持續了良久。
直到嬰淺處在了窒息的邊緣。
項煊亥才肯放開她。
“你...”
嬰淺泛着水光的雙眸,狠狠瞪向項煊亥。
本該兇得很。
但襯着她眼尾那一點暈紅。
不僅沒了什麼殺傷力。
還反而如同一隻揮着小爪子的小奶狐狸。
雖努力擺出了不好欺負模樣。
但只要輕輕一碰。
就會露出柔軟脆弱的肚皮。
項煊亥垂眸望向她,只覺得此時的嬰淺...
很是可口。
“乖。”
他壓着嬰淺的後頸。
正打算將方纔未完成的吻,再繼續進行下去。
“王..王上,溫大人有事稟告...”
一道顫顫巍巍的嗓音忽然響起。
隔着帳簾。
也能感受到開口之人的恐懼。
嬰淺趁着機會,立刻退離了項煊亥的懷抱,她抿緊紅腫的脣,正色道:
“國事要緊,我就先回去了!”
她頂着一副春情瀲灩的模樣。
說出這種正兒八經的話。
實在有些違和。
但項煊亥卻勾起了脣角。
嬰淺這副巴不得趕緊跑遠的姿態。
頗有些可愛。
不等項煊亥點頭,嬰淺已經撐着傷腿,艱難跑出了馬車。
千秋正等在馬車外。
一見了她。
本想開口招呼上一句。
但當視線落到嬰淺的脣畔,她面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
“姑娘,你..你的...”
嬰淺不解。
也沒有追問下去。
她向着一旁的溫清之微微頷首,道:
“溫大人。”
溫清之的目光,從嬰淺凌亂的領口,落到她紅腫不堪的脣。
這番模樣。
即使不通人事,怕也能看得出來,嬰淺方纔在馬車當中,都遭遇了什麼。
溫清之微皺了眉。
神情亦變得有些複雜。
“淺姑娘。”
他嗓音極低。
只道了這一句。
就再不說其他,徑自踏上了馬車。
“姑娘,你...”
千秋支支吾吾了半晌。
才紅着麪皮。
指了指嬰淺的脣。
“奴婢等下,去問大夫要點消腫的藥。”
嬰淺這才反應過來。
怪不得千秋和溫清之的眼神,都古怪的很。
原是因爲她...
嬰淺低咳一聲,揉了揉仍有些發麻的脣,低聲道:
“不用了。”
她腳步匆匆。
並沒有注意到。
不遠處,有一道滿懷恨意的目光。
正在惡狠狠的盯着她!
是夜。
嬰淺含着雞腿。
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壯漢,一臉茫然地問:
“什麼國?”
壯漢擡起頭,露出一張佈滿風霜的剛毅面龐。
“長公主,臣這次冒死前往相見,是特地來助公主,光復北燕!”
嬰淺咂了咂嘴,將嗦的沒滋沒味的雞腿骨丟到一旁,扯過帕子淨了手,之後才慢吞吞地問:
“你誰啊?”
“臣乃御林軍校尉龐林,長公主雖並未見過臣,但臣卻有幸,遙遙見過公主一次。”
龐林捏着拳頭,露出一副怒火中燒的表情,再次道:
“恕臣無能,竟讓長公主留在暴君身邊,受了這些苦楚...”
他怒吼一聲。
竟突然“砰砰”磕了兩個響頭。
嬰淺被嚇了一跳,手一哆嗦,差點沒將剛端起的茶水灑出去。
她瞪圓了眼睛,問:
“你做什麼?”
“臣懇請長公主,能夠手刃暴君,爲民除害,重震我北燕國聲威!”
“敢情你不是來救我,是來幫我找活的?”
“臣不是這個意思!”
龐林眼裡閃過一絲慌亂,膝行着上前一步,他重重嘆息一聲,道:
“只是臣聽聞,那暴君似同長公主走的頗近,臣以爲若以公主的性情,定然不願屈居暴君的淫威之下,所以才...”
嬰淺還真沒想到。
自己居然被安排了一個如此偉大的劇本。
她抿了口熱茶,道:
“你還挺會想的。但若是我說,我之所以留在王上身邊,是我心甘情願的,你該如何?”
“這不可能!”
龐林先是一怔,而後豁然起身,噴出一口粗氣,他指着嬰淺的鼻子,朗聲罵道:
“你莫要忘記了,你可是北燕的長公主!那暴君滅了北燕,將你的父母兄弟姐妹,都盡數誅殺,難道這些血仇,公主都忘記了嗎?”
分明他們正處在龍幽國的營帳當中。
但龐林的嗓音卻半點不小。
仿生怕不會被發現,然後和嬰淺一起,被雙雙砍掉了腦袋似的。
“你這種膽小怕事的鼠輩,居然和暴君爲伍,根本就不配爲我北燕的長公主!”
龐林再次怒吼一聲。
然後他瞪大雙眼,從懷裡摸出一個紙包,遞到了嬰淺面前。
“長公主,若你還記得自己走出的每一步,都踩着血親的鮮血,就將這份毒藥,哄那暴君吃下去。”
“可是...”
嬰淺歪着頭,一臉爲難地道:
“這樣做的話,我是一定會死的,那到時候就算北燕復國,你來當皇帝啊?”
龐林一愣。
還不等他再開口。
嬰淺再次道:
“我只是傷了腿,不是大冤種,你這樣把我傻子,我很爲難的。”
她話音剛落。
營帳的帳簾被掀起。
與此同時。
曲琳琅尖銳的嗓音響徹天際。
“北燕賊子意圖謀害王上,快點抓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