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冰愣住了。
嘴巴張的老大,臉也是又青又白。
卻不知道該說怎麼話,來反駁季池魚的好。
她確實只是個實習法醫。
也聞見兇案現場濃重的血腥味,就被嚇住了。
連門都沒敢進。
“哦豁。”
嬰淺吹了聲短促的口哨,拽着季池魚的手臂,炫耀似的晃了兩下。
“我助理不僅有錢,還相當厲害,羨慕吧?”
她輕笑一聲。
舌尖掃過泛白的脣畔。
嬰淺盯着單冰,放緩了語氣,說:
“羨慕也是我的。”
“你...”
單冰咬了咬牙,心裡的不甘更重了幾分。
她好不容易纔在嬰淺面前佔據上風。
證明了她這個特聘顧問,除了名頭聽着響亮外,沒有半點用處。
但季池魚一來。
反倒讓單冰,成了只會無理取鬧的丑角。
她還想開口。
但被嬴湛帶着冷意的視線一掃,頓時再說不出話來。
“你也可以去休息了。”
嬴湛雙臂環胸,只看了單冰一眼,就將目光轉回到了嬰淺身上。
“之後再有什麼行動,第一時間通知我。”
“知道。”嬰淺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手裡戳着屏幕,還不忘對嬴湛露出個十分乖巧的笑,“我給你設成快捷撥號,下次再有麻煩,保證第一時間聯繫嬴隊長哦。”
她設置完手機。
還不忘在嬴湛眼前晃過一圈。
只還不等他看清。
就又重新將手機塞進了枕頭底下。
“我騙他了。”嬰淺脣角噙笑,拽着季池魚的袖口,嘴形不動,只壓着嗓子嘀咕,“我們可是過命的交情,你纔是我的第一聯繫人。”
連繫統都看不下去嬰淺這種行爲。
【宿主這叫...】
【看着碗裡的,吃着鍋裡的?】
“胡說八道!”
嬰淺仍笑得滿臉春風,實則在心裡和系統破口大罵:
“這叫一碗水端平,你懂個屁?你要能直接告訴我男主是誰,我至於這樣兩邊不得罪嗎?”
【宿主沒有猜測嘛?】
“我猜...”
沉默半晌。
嬰淺摸着下巴。
用偵探獨有的敏銳視線。
掃過病房裡的所有人。
然後她道:
“是單冰?”
系統:【宿主好好休息,再見!】
“大膽猜測而已。”
嬰淺撇了撇嘴。
很是不滿系統的態度。
她偷偷和系統罵仗,等到擡起頭時,才注意到病房早已沉默了半晌。
嬰淺不開口。
病房裡的時間,就彷彿陷入了停滯一般。
除了霍梧打鳴一樣的呼嚕聲外。
什麼動靜都沒有。
單冰倒是幾次都想張嘴。
但想到嬴湛的冰冷的眼神,又將話咽回了肚子。
“針對最近發生的兇案,已經成立了專案組,這兩起案件的相關資料都放在那裡,你隨時可以過去查看。”
嬴湛邁開長腿,走到病牀前。
眸光掃過嬰淺拽在季池魚袖口處的手指。
他皺了皺眉,又道:
“大多文件都屬於機密,不可以外泄,你是特聘顧問,屬於例外。”
什麼意思?
他忽然說這個做什麼?
嬰淺一臉茫然。
倒是季池魚,立刻明白了嬴湛的意思。
眼底閃過一絲幽光。
他輕笑了一聲,緩緩道:
“小偵探,看來你的助手要暫時離職了。”
嬰淺這才反應過來。
先向着嬴湛點了點頭。
“知道了,我等一下就過去。”
她本想雨露均沾。
應付完嬴湛。
再安撫季池魚兩句。
爭取做到不掉好感度。
十分完美!
但還不等嬰淺按照計劃,去和季池魚撒嬌賣乖。
就聽嬴湛的嗓音再次響了起來。
“明天。”
他轉身離去。
走到病房門前。
才又道:
“你先休息,保有最高的精力,才能第一時間抓住兇手。”
這算是關心嗎?
還是怕她耽誤了工作?
估計還是前者更多一些。
不然也就不會離開前,還叫醒霍梧。
也幸虧嬴湛。
不然估計再過半個小時。
霍梧的口水就能流滿整個病房。
嬰淺嘆了口氣。
不自覺間,將側臉貼上了季池魚的手臂。
她略滾的呼吸穿透布料。
將肌膚薰開一片微紅。
季池魚垂下眼,見到了她顫動的睫羽。
嬰淺摸着他手腕處,高達六位數美元的手錶。
滿懷豔羨的輕哼了一聲。
她擡眸掃過嬴湛一眼,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知道了,謝謝嬴隊長關心,我保證明天肯定到。”
【提示:xx好感度+5】
系統的提示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只是嬰淺望了眼嬴湛略頓半拍的腳步。
又將視線,轉到了脣角噙笑的季池魚身上。
怎麼每次加好感度,這兩個人都在場?
所以...
到底哪位?
能不能跑出來自己認領一下?
還要她自己找。
又不是葫蘆娃找媽媽。
離譜!
嬰淺最後摸了一把季池魚的手錶,這才戀戀不捨的鬆了手。
向着迷迷糊糊的霍梧擺手告別。
她餘光一掃。
卻發現還有一個人。
“你怎麼還在?”
嬰淺望着黑着臉的單冰,誠懇提問:
“來探病的話,你怎麼說也得拿個果籃吧?”
果籃?
她不送花圈給嬰淺,都是善心大發了!
單冰冷哼一聲。
看都不願再看嬰淺一眼。
她昂首挺胸的走出了病房,然後提起嗓子喊:
“嬴哥,別關電梯,等等我!”
穿着高跟鞋,還在醫院走廊狂奔。
沒走出十步遠。
單冰就被護士狠狠訓了一頓。
自然也就沒趕上電梯。
嬰淺笑的肚子都疼。
她在病牀上滾了一圈,忽然又想起了正事。
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長髮。
嬰淺竄回季池魚身邊,昂着頭,問:
“醫生,你沒事了嗎?”
季池魚含笑搖頭。
“沒傷到骨頭,只是點皮外傷而已。”
“抱歉。”嬰淺將長髮抓的更亂,嗓音也悶了不少,“我連累你了。”
看她一副要將頭髮薅禿的架勢。
季池魚伸出手,爲嬰淺撫平了長髮。
又將纏在一起的發團。
一一分開。
他動作小心又細緻。
一雙眼眸少了金絲眼鏡的遮擋。
更多了幾分深邃。
還怪好看的。
嬰淺還在出神。
季池魚忽然開了口。
“這種經歷很難得,雖然有些兇險,但非常值得紀念。”
“那你還願意繼續嗎?”嬰淺一把握了季池魚的手,眨巴着一雙滿含期待的黑眸,問:“我非常歡迎,季醫生任職我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