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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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淺昂起頭。
瞧着她最小的徒弟,面上一片茫然。
“什麼叫做,你若是不在?”
林慕白再次追問。
全然不打算讓嬰淺裝傻,把之前的話糊弄過去。
他逆着光。
身形筆挺似如長槍。
一張仿是白玉雕鑄而成的面上,此時一片沉凝之色。
嬰淺恍惚間。
想起了林慕白幼時的模樣。
分明之前被逗弄兩句,還會紅臉害羞。
現在卻都敢質問她這個師尊了。
真是不客氣。
這養孩子。
果然麻煩又費心。
嬰淺嘆了口氣,抓亂了長髮,道:
“最近門派內外都不安生,我又空閒不得,沒辦法時時守在遊仙閣,只有你們自身修爲提高,才能應對各種麻煩,毋要多想。”
林慕白皺起眉,眸中盡是猜疑。
“當真?”
“不然呢?”
嬰淺輕哼一聲,擡手捏了林慕白的面頰,用力揉了兩下,沒好氣地道:
“長本事了,敢對師尊這般說話,怕不怕我罰你?”
林慕白本是一臉冷色。
卻被嬰淺硬扯出各種奇怪的表情來。
他正欲拍開她的手,眸光卻在無意間,撞進了嬰淺的眼底。
她分明在笑。
然那雙墨潭一般的黑眸中。
卻不見半分喜意。
只有寂寥。
猶如附骨之疽一般,纏在嬰淺的身周。
仿是要將她徹底吞沒。
但還不等林慕白察見更多。
就被嬰淺捂住了眼。
她冰冷的手,滑至他勁瘦的腰間。
林慕白頓時僵住了。
耳尖猶如被火灼到一般,瞬間紅到了極致。
下一秒。
他就感到嬰淺的手,在腰間的癢肉處,重重抓了幾下。
“師尊!”
林慕白臉都黑了。
咬着牙後退了兩步,一恢復了視線,他便狠狠瞪向了嬰淺。
“師尊在呢!小白師妹有什麼事啊?”
嬰淺舉起手。
笑得眼淚都冒了出來。
富貴站在一旁,也咧起了嘴。
“你...”
林慕白氣急。
一甩袍袖,轉身就要離去。
他走出沒多遠。
身後又傳來嬰淺的嗓音。
“慕白。”
她從未這般稱呼過林慕白。
向來都是隨意又散漫。
身爲師尊。
卻從來都不正經。
林慕白全當這又是什麼胡鬧的戲碼。
只站在原地。
並未回頭。
嬰淺走到林慕白身後,指尖擡至他的後頸,然後輕輕一撞。
靈力烙印成痕。
緊閉雙眼的赤紅小狐狸,悄然隱沒在皮膚之下。
她面色一白,強壓住靈力的躁動,笑道:
“好好修煉,你天資極高,師尊雖相信你已足夠用心修煉,但再強一些,強到所有人都只能仰視你,總歸不是一件壞事。”
話音一落。
嬰淺後退一步。
“去吧,莫要回頭了。”
她先是忽然惡作劇。
又不明不白說了一通。
林慕白自是不解。
他皺了眉。
全當這又新捉弄的起始。
他快步離開。
且真的沒有回頭。
富貴踮着碎步,跑到嬰淺身邊。
他本笑得一臉傻氣。
卻在看到她的神情後,心裡無由來的,多出了一絲慌亂。
“師尊,你不開心嗎?”
“沒有。”
嬰淺瞥了眼富貴,藉着彎腰的動作,在他手背悄然留下一道赤狐靈痕。
富貴渾然未覺。
只陪着她一起遙望着林慕白離開的方向。
過了好一會兒。
他聽嬰淺又輕聲道了句:
“挺好的。”
富貴自是不明。
嬰淺也沒有要過多解釋的意思。
只打發他去修煉,纔去尋到了方雲夢。
方雲夢一見了嬰淺。
頓滿眼喜色。
“師尊。”
她比富貴規矩的多。
先是行了禮,之後才笑問道:
“師尊今個怎有空,來我這裡了?”
“剛忙完過來,過來瞧一瞧你最近修煉如何。”
嬰淺歪着頭,打量了方雲夢一番,道:
“雖沒什麼精進,卻是個大姑娘了。”
方雲夢臉一紅。
下意識攏了攏長髮。
她低了頭,連嗓音都輕了起來。
“師尊怎忽然說這個?”
“隨口一句。”
嬰淺打了個哈哈,轉了話題。
“你的法寶都要煉製好了,再過不久,就能送到你手中。”
“這麼快?!”
一聽法寶將至,方雲夢頓時兩眼放光。
她正想要拜謝嬰淺。
就見她正了面色,滿眼肅色地道:
“雖有了防身的資本,但可莫要被壞男人騙了。”
才高興不過片刻。
方雲夢的面頰,再次起了一層薄紅。
她又羞又惱。
用力跺了跺腳,她嗔怪般道:
“師尊說什麼呢?我可從未想過要結道侶...”
“隨口唸叨一句而已。”
嬰淺脣角揚起。
以一副登徒子的德行,忽然靠近了方雲夢。
她眯着眼。
眸底有寵溺的光輝流轉。
“我的小姑娘,配的上這世間最好的男子,亦無誰值得,讓你爲他掉眼淚,可需記住了。”
方雲夢一愣。
她還不懂嬰淺這番話的含義。
只能將每一個字,都牢牢記在心底。
嬰淺只如隨口一般。
話題落地。
便再不打算接起。
她左右張望了一圈,詢道:
“對了,你大師兄呢?最近好像都沒看見他。”
“他在閉關修煉,已許久未出門了。”
“這麼努力?”
“是。”方雲夢輕嘆一聲,眸底閃過一絲擔憂,道:“沈師弟修爲一日千里,林師弟亦是進展頗快,大師兄受了不少刺激,生怕被他們超過,所以格外用功些。”
“認真修行雖好,但也得張弛有度。”
嬰淺拍了拍方雲夢的肩,趁機在她側頸一滑。
“我去看看他,你繼續修煉吧。”
“是。”
方雲夢恭送嬰淺離去。
之後才皺起秀眉,眸底浮起一抹疑惑。
可是錯覺...
今日的師尊,有些不大對勁。
難道真是擔憂她,遭了什麼壞男人的哄騙?
方雲夢一想到此處。
面色又隱隱泛起了紅。
她搖了搖頭,清了那些胡思亂想,盤膝繼續修煉了起來。
北洋滿頭大汗。
呼吸粗重,臉色發白。
身周更是有靈力翻涌而動。
連嬰淺都未想到。
北洋竟會如此拼命。
她足尖一點,飛身至北洋身側,將他躁動的靈力壓制住。
“你的兩個師弟,都是天資絕佳者,他們進展快一些,也是正常,你無需如此。”
嬰淺邊爲北洋輸着靈力,邊嘆息着道:
“北洋,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北洋睜開眼,卻久久未曾開口。
沉默持續了好半晌。
嬰淺才聽到他沙啞的嗓音。
“我知曉,我同師弟他們不一樣,師尊並不想收我爲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