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馬車飛馳在寂靜的道路上。
有喪屍被吸引住。
但他們擡起頭,卻只能抓住一縷汽車尾氣。
醫院已經近在眼前。
紅色的十字架,成了一片黯淡當中,最醒目的標識。
悍馬車直接撞開了外門。
行進醫院的院中。
盛徵年最先下了車,摸出匕首捅進一隻喪屍的眼窩
黑紅雙色的液體飆飛而起。
他卻毫不在意。
盛徵年打開後備箱,在足有十幾種的武器中,挑出了兩隻輕便的手術刀,遞給了嬰淺和洛竹。
“跟在我身後。”
“謝謝盛哥。”
洛竹接過手術刀,很是熟練的揮舞了兩下。
嬰淺沒接。
她瞄了一眼後備箱,從裡面取出了一把通體血紅,足有一米來長的長柄戰斧。
在洛竹滿面驚駭的注視下。
嬰淺掂了兩下戰斧,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好。”
洛竹人都傻了。
嚥了口唾沫,他小心翼翼地問:
“嫂..嫂子,你喜歡用這種東西啊?”
“是啊。”
嬰淺抱着戰斧,嬌羞一笑。
“之前是用長刀的,不過送人了,現在改用斧子,也挺順手的呢。”
有喪屍趕到近前。
還沒等盛徵年動手,一道血紅色的斧刃,先一步掃過他的鬢角,砍上了那喪屍的天靈蓋。
砰!
一聲悶響。
斧頭陷進喪屍的腦殼,足足五釐米深。
盛徵年轉過頭。
看到了脣角噙着笑的嬰淺。
她好像心情相當不錯。
哼着不成曲的調子。
嬰淺邁開腳步,和盛徵年擦肩而過。
一腳蹬着喪屍的肩頭,她雙手緊握斧柄,然後重重向上一提!
血色濺上盛徵年的面頰。
他看着嬰淺拔出戰斧,還在喪屍的身上,不緊不慢的擦乾了血跡。
盯着她脣角的笑意,洛竹狠狠打了個寒顫。
他之前把嬰淺當成了一隻漂亮的金絲雀。
而且是有點妖媚的那種。
畢竟她的確有着一張,足夠在末日裡,也可以不用付出,就能享受美好生活的臉蛋。
而且陸祈的女人,也用不着出去拼命。
但現在一看。
洛竹恨不得舉手自薦,去當嬰淺的金絲雀。
盛徵年望向嬰淺的眼神,也是有些變化。
她沐浴着鮮血時,囂張又倨傲的模樣。
真的...
美極了。
【提示:盛徵年好感度+20】
忽然加了不少的好感度。
連繫統都激動地嚷嚷了起來。
嬰淺卻沒多少高興。
可能是這個末日的世界,和之前的那些世界,都太不一樣。
又或者。
是認錯了男主。
嬰淺煩的很。
連一點攻略的心思,都生不出來。
甚至都不大願意去看盛徵年。
“走吧。”
嬰淺扛起戰斧,先一步走向了醫院。
“洛竹,你對醫院熟悉,應該知道藥一般都放在什麼地方。”
“知道的。”
洛竹回過神來,連忙跟上嬰淺。
“嫂子,要我來帶路嗎?”
“告訴我怎麼走就行,你跟在我身後就好。”
嬰淺一腳踹開大門。
在掀起的塵煙中,她眯着眼,緩緩道:
“我會...保護你的。”
洛竹一愣。
要不是場合不對。
他都要捂着心臟尖叫了。
“嫂子牛逼!”
洛竹捏着拳頭低呼一聲。
把盛徵年徹底忘在了腦後,他緊緊跟着嬰淺的腳步,遇到喪屍時,還緊張的捏住了她的衣角。
而嬰淺。
也並沒有讓洛竹失望。
她走在最前。
甚至讓盛徵年,都沒有出手的機會。
就殺開了一條血路。
分明是白天。
醫院裡面,卻浮着一片昏沉沉的空氣。
血腥已經沖淡了消毒水的氣味。
入眼所及。
盡是乾涸的暗紅。
洛竹捂住嘴,警惕的來回掃視。
不只是他。
嬰淺和盛徵年也是皺起眉。
周圍實在太安靜了。
除了進門後遇見的幾隻喪屍外。
再沒有其他的動靜。
但像是醫院這種人流密集的地方,喪屍應該不會少纔是。
怎麼可能。
只有這幾隻?
洛竹左右瞄了一圈,小聲問:
“難道,是因爲找不到食物,就都走了?”
“我們快點找。”
盛徵年沒有理會洛竹,而是盯着嬰淺,沉聲道:
“找到就走!”
嬰淺點點頭。
也不知道爲什麼。
這間醫院,給她的感覺很是奇怪。
莫名的壓抑籠在心口。
她也想抓緊離開。
洛竹左右張望了一圈。
指着掛號室左側的走廊,道:
“往裡走,應該就有藥品儲藏室了!”
“走!”
沒有過多的廢話。
嬰淺很是乾脆地邁開了步子。
洛竹仍然躲在她的身後。
但盛徵年這一次,卻是快步跟上,和嬰淺並肩而行。
她瞥過一眼。
盛徵年笑了笑,低聲道了句:
“你很厲害,但我不想讓你受傷。”
嬰淺揚起眉。
她現在應該說點什麼。
估計可以再向上刷一刷好感度。
但她沒有接盛徵年的話。
只握緊了戰斧。
長廊昏暗。
盡頭的窗戶上遮了一塊黑布。
連第二間科室的門牌,都難以看得清楚。
洛竹瞪着眼睛。
艱難地分辨了半天,也只能道:
“看不見...”
“進去看看。”
嬰淺和盛徵年並肩在前。
洛竹躲在後方。
盡力分辨着門派上寫的文字。
他們一路走到盡頭。
預想到中的危險,並未到來。
一片死寂中。
只有走廊盡頭,一截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在靜靜等待着他們。
但從第四節樓梯開始。
便徹底陷入黑暗。
看不到下方都藏着些什麼。
醫院地下室這種地方。
一般都是連通着天平間。
怎麼想。
都和危險兩個字貼邊。
嬰淺和盛徵年對視了一眼,又看向洛竹。
“藥品儲藏室,應該不會在地下室吧?”
“不會!”
洛竹毫不猶豫的搖了頭,然後爲嬰淺和盛徵年解釋:
“藥類儲藏的條件要求很高,明亮整潔無污染都是最基礎,是絕對不能在地下室的。”
“那就離開。”
嬰淺轉身就走。
離開的同時,也不忘瞄着地下室。
盛徵年也是如此。
他們一邊注意着前方,一邊留神着地下室。
卻沒有注意到。
左側一間科室的門,不知何時,悄悄嵌開了一條縫隙。
洛竹是最先發現的。
好像撞上了什麼東西。
他腳下一絆,險些直接撲到嬰淺身上。
幸好他平衡能力還算不錯。
才堪堪穩住了身體。
洛竹被嚇了一跳,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低頭想要看看,是什麼東西絆住了自己。
卻沒想到。
看見了一條尾巴。
一條...
不該屬於任何動物的尾巴。
凌亂的黃色皮毛和翻起的血肉融在一起。
還夾雜着凝結的血痂。
像是被攪拌機打碎,又重新粘合成型。
尾巴纏着洛竹的小腿。
在他發現之後。
猛力一拽!
尾巴拖着洛竹衝進了一旁的科室。
洛竹只來得及尖叫一聲。
便感地面一震,科室的地面居然開裂下陷。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下落。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
洛竹看到了一雙漆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