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興羊本以爲,再見到嬰淺時,她即使不死,也得成了個殘廢。
畢竟,她得罪的人,可是白奕煌。
但奇怪的是。
她居然還能活蹦亂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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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有疑惑,但也只在心裡轉悠了一圈,巴興羊想要好生教訓嬰淺一番的心,卻是絲毫沒有弱下。
能在白奕煌手裡討回條命,算是嬰淺命大。
可落到他手裡...
巴興羊冷哼一聲。
一邊招呼着手底下的人圍向嬰淺,一邊嚷嚷道:
“才進門沒多久,脾氣倒是大的很,都敢對師兄不敬了?以後還不得翻了天!我今天,就好好教一教你規矩!”
三角眼裡閃爍着兇光。
巴興羊咧着嘴,一臉掩不住的得意。
跟在他身後的幾個外門弟子,也是各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上了前。
顯然。
都是對這種發展,已經習以爲常了。
而在飯堂裡的其他人。
大多數都是面露畏懼之色,連忙躲開了目光,只敢用餘光瞥着嬰淺,連大氣都不敢出。
只有個別的幾個人,才眼有憤憤。
巴興羊的手下人,走到了嬰淺的身前,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鬨笑道:
“這模樣,倒是生的還不錯。”
“有這張漂亮臉蛋,幹嘛還要來修仙呢?那凡間的秦樓楚館,我看纔是更適合她的吧?!”
“那你可得去照顧下她的生意啊?”
“哎呦,我現在就可以付錢!就是不知道這買賣,她是接還是不接呀?”
污言穢語不斷。
嘻嘻哈哈的笑聲,以及各種難堪的羞辱,不停落入耳中。
這些修仙之人的言談,倒是比那些市井粗人,還要更加髒上幾分。
嬰淺皺起了眉。
只是她還沒開口,一道怒喝,忽然傳入耳中。
“夠了!”
她回過頭,看到了一張緊板着的娃娃臉。
還有幾分眼熟。
是之前,在聽八卦時,瞧見過的臉。
頂着一張娃娃臉的男子,豁然起了身,他走到嬰淺身邊,深吸口氣,道:
“你們這些人,莫要太過分!”
“哎呦呦!”
巴興羊探過頭來,瞧了他一眼,卻是樂了。
“我當時誰呢?這不是我們奚巫少爺嗎?沒先不照照鏡子,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就跑過來,英雄救美了啊?!”
奚巫臉一紅。
偷瞥了嬰淺一眼,他深深吸口氣,面上浮起一抹極嚴肅的神情。
正當衆人都屏住呼吸。
以爲奚巫要放什麼大招時。
他卻忽然彎了腰,對着巴興羊陪笑道:
“師兄,這裡畢竟是飯堂,還有這麼多師兄弟在,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她一馬吧!”
嬰淺一愣。
也不只是她。
此時身在飯堂的所有人,都有些晃神。
就這?
還以爲奚巫這番出頭,其實是擁着什麼不爲人知的本事。
誰知竟是雷聲大雨點小。
霎時之間,人羣當中爆發出極爲熱鬧的鬨笑聲。
巴興羊更是連眼淚都冒了出來。
他走上前,伸手拍打着奚巫的後腦,笑道:
“你這小子,真是有一套啊!”
奚巫被拍打的一個踉蹌,險些向前栽倒,他陪着笑,神情頗有些侷促。
“師兄,那就饒了...”
他一句話都未說完。
再次有聲響,搶過了話茬。
“就這個德行,還跑過來修仙呢?不如滾回家吃奶去吧!”
“又蠢又笨!你都不如一頭豬!有你在師門,都是丟我們師門的臉!”
“快和你的嬰淺姑娘一起,滾出天宗門!”
四面八方,皆是不堪入耳的聲響。
奚巫的臉色,越發的白了。
他脣角的笑意越發僵硬,站在嬰淺的身邊,一臉的唯唯諾諾。
巴興羊笑得有些累了,先緩了口氣,又望了嬰淺一眼,似是沉思了片刻,他道:
“師兄我呢,也不是蠻橫的人,就給你們一個機會。”
奚巫眼睛一亮,連忙道謝:
“謝師兄...”
“哎!你先莫要急着謝我。”
巴興羊擺擺手,三角眼裡閃過一絲戲謔,他一揚下巴,傲然道:
“你們兩個,脫光了衣服,到外面圍着山門,去爬兩圈,每走一步,就要學一聲狗叫。如此,我就饒了你們兩個,怎麼樣?師兄可是夠大度的吧?”
他這哪裡是大度。
分明就是惡毒到了骨子裡。
奚巫做夢都沒想到,巴興羊會提出如此要求,本就慘白的臉,在一瞬間,更是失了血色。
但巴興羊見他不言語。
竟是嗤了一聲,然後揚起手臂,一巴掌就要招呼上他的臉,口中還道:
“師兄在訓話時,竟敢發呆,看我不...”
啪!
一聲極爲清脆的動響,傳出耳畔。
只是奚巫卻並未感覺到疼痛。
他擡了眼,卻是瞧見了一女子單薄的背影。
嬰淺回過頭。
對着奚巫,揚眉一笑。
她道:
“心意,我領了。”
奚巫一愣,心尖顫了兩下,他連忙道:
“你..你莫要...”
嬰淺沒有理會他。
只是將方纔,不小心落在了巴興羊臉上的手,緩緩收了回來。
她吹了吹掌心,詢道:
“你們聽見了嗎?那隻方纔一直在耳邊嗡嗡叫的,又臭又髒的...蒼蠅,被打死了。”
巴興羊猛地瞪大了眼。
他仍未回過神來。
但面頰仍在火辣辣的泛着疼。
連帶着整個人,都仿是要燃燒起來一般。
他居然...
被嬰淺給揍了?!
還是當着這麼多同門師兄弟的面。
巴興羊只覺一股火,從腦殼一路燒到了腳底板。
他尖叫一聲,扯着嗓子吼道:
“嬰淺!”
嬰淺點點頭,絲毫不畏他,反而還一臉的親切地道:
“嗯嗯,你爺爺在這呢。”
巴興羊一愣。
他反應慢,要不是聽見了周遭細碎的偷笑聲。
還沒想明白嬰淺話的意思。
“你...”
“我要向你的母親道歉。”
嬰淺打斷他的話,拽着奚巫向後退了兩步,嚴肅道:
“每一個母親都是偉大的,只不過,你的母親比較倒黴,生出了你這麼個扔到垃圾堆裡面,連野狗都不看一眼的賠錢貨色。”
“我剛纔說是蒼蠅,但那其實是玩笑話。”
嬰淺歪着頭,吐舌一笑,道:
“你,連帶你身邊這些,應該是蛆蟲纔對。一出孃胎就該被丟進垃圾桶的劣等雜種,還想去什麼秦樓楚館找樂子?你們多照照鏡子,就能見着,最大的樂子了!你最好快點想明白,自己的存在,除了噁心之外,毫無價值,就應該一頭撞死,也算是爲我們師門積福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