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
赤霖瞪大了狐狸眼。
用尾巴尖來回掃着嬰淺,頗爲開懷地道:
“嬰淺,你被挖牆腳了啊!”
他高興的不行。
連看着煙雲,都順眼了不少。
這姑娘,有點本事!
再努力一些。
把渡衍搶過去,玩一出紅塵不倫戀,讓嬰淺死心,不是美滴很?
嬰淺皺了眉,疑惑道:
“她什麼時候,同渡衍這麼熟了?”
“指不定,就在你昏迷的時候,人家兩個看對了眼,然後私定終生了唄。”
赤霖跳上嬰淺的肩膀,嘰嘰咕咕地道:
“你莫要把那個和尚當什麼好人看,能讓姑娘,在夢裡都喊着他的名字,怎麼可能是正經人哦!”
“是麼?”嬰淺揚起眉,“我怎麼覺着,你好像在瞎掰呢?”
“你不相信我?!”
赤霖用爪子肉墊推她的臉,沒好氣地道:
“要不是因爲守着你,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和尚跟這姑娘的貓膩!和尚揹着你瞎搞,我纔是一直守在你身邊的,你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良心的?”
他鼓着嘴。
狐狸臉上滿是不虞。
赤霖從未對誰這般好過。
難得如此。
嬰淺卻不領情。
他怎能不惱?
“莫氣啊。”
嬰淺揉了揉赤霖的腦袋,隨口安慰道:
“我特別感謝你呢!”
赤霖冷哼一聲。
瞧着一副氣不順的模樣,實則偷偷甩了甩尾巴。
許是他的嗓門屬實不算小。
吵的連昏睡當中的煙雲,都緩緩睜開了眼睛。
“淺..淺淺?”
“是我。”
嬰淺點點頭,關懷道:
“你怎麼樣?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我這就去幫你叫大...”
她的話還沒說完。
卻是被煙雲出聲打斷。
“渡衍師傅呢?”
她纔剛醒。
意識應該還未徹底復甦。
但即使如此,煙雲第一反應,竟又是渡衍。
先是睡夢當中的囈語。
又來清醒之後的尋找。
嬰淺不過睡了一覺。
怎麼好像醒過來之後,天都變了。
腦袋頂好像綠綠的。
她的男主,要被挖牆腳了?
還是說,煙雲又被什麼玩意兒招惹在了身上?
以她到倒黴蛋兒一樣的體質。
還真有可能。
“渡衍?你找他做什麼?”
嬰淺伸出包成糉子的手,在煙雲額上摸了一把。
很好。
因爲包的太厚。
什麼體溫也沒試不出來。
“我...”
煙雲垂了眼。
纖長的睫羽不安的顫動了兩下。
蒼白憔悴的面容,再一次浮起了惹人憐惜的嬌弱。
她似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猶豫了好片刻。
正要張嘴,忽聽有敲門聲響起。
赤霖並未察覺到有誰接近。
他先是一愣。
而後撇了撇嘴,輕聲嘀咕道:
“臭和尚,居然又回來了?!”
赤霖咬牙切齒的。
也不知爲何。
原本還算不錯的情緒,在瞬間落入谷底。
渡衍一回來。
嬰淺所有的注意力,就又要落回到他身上了。
但儘管赤霖不願。
他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渡衍,邁進房門。
但瞧見他。
最爲激動的,卻並非嬰淺。
而是煙雲。
她方纔還躺在牀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卻在看到了渡衍之後。
整個人都如迴光返照一般。
面泛紅光。
精神飽滿。
甚至還掀開被子,邁着虛弱卻固執的腳步,奔向了渡衍的方向,口中還呼喚道:
“渡衍師傅,您終於回來了!煙雲..煙雲一直在等你!”
“施主。”
渡衍後退半步。
躲了煙雲的接近。
他雙手合十,眉宇之間仍是一派淡漠。
但若是仔細去瞧看。
就能注意到,渡衍的神情雖穩,但目光轉動之間,卻是一眼,都未望向嬰淺。
像是有意,要避開她一般。
赤霖眼珠一轉。
立刻湊到嬰淺耳邊,悄聲道:
“你看!我都同你說了,他們兩個肯定有什麼貓膩!你以後離和尚遠點,他裝模作樣的,指不定腦子裡面,都裝着什麼褻瀆佛祖的東西呢!”
赤霖聲音不響。
但渡衍卻好像聽着了一般。
眸光一側,夾雜着冰寒的視線,掃過赤霖。
直讓他莫名打了個寒顫。
怎好像有點發冷?
莫不是變天了?
但他可是個妖怪啊!
赤霖揉了揉鼻子,也不在意,再次低了頭,準備繼續同嬰淺,說渡衍的壞話。
“渡衍師傅,我一直在等你,你到哪裡去了?你不在這裡,煙雲的心就定不下來...”
煙雲捂着心口。
帶着幾分病色的容顏,更爲眉宇之間,添了一分楚楚可憐的韻味。
這張臉。
倒真是極美的。
就連赤霖以狐族的眼光,都挑不出什麼瑕疵。
但渡衍同煙雲之間的距離,分明極近。
應是完全,將她的美貌收在了眼底。
他卻仍是淡淡。
望向煙雲的眼神,同瞧着路旁的花草樹木,相差無幾。
只道:
“施主,貧僧另有要事在身,既施主已經康復,貧僧就不...”
“不可的!”
煙雲面色一變。
也不管渡衍擺在明面上的客氣疏離。
徑自上前了一步,抓住了僧袍的袖口,顫聲道:
“渡衍師傅,是你救了小女子的命,小女子還沒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呢,您怎可離去?”
嬰淺:“?”
她剛纔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很離譜的東西?
救下煙雲,她功勞也小吧?
還滿身的傷呢。
怎煙雲的眼睛裡面,只瞧見渡衍一人的功勞了?
“打擾二位一下。”
嬰淺舉起手。
眨巴着盈滿求知慾的雙眼,很是誠懇的提問道:
“煙雲,你是什麼都記不得了嗎?”
“當然記得。”
煙雲抿了脣。
含羞帶怯的瞪了嬰淺一眼,嬌聲道:
“姐姐知曉,淺淺因爲我的原因,吃了很多的苦。但若是沒有渡衍師傅,我這被鬼吃透的身子,可不一定能活過幾日。”
她輕嘆一聲。
似是不經意一般,擡起手腕,將鬢角的碎髮,攏到了耳後。
也順便將待在腕上的手串,暴露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
“哇哦!”
赤霖吹了聲口哨,用餘光瞄着嬰淺,故意咬緊了字,一頓一頓地道:
“是定情信物!這麼快,都送定情信物了!”
嬰淺皺了眉。
沒有去理會赤霖。
她要是沒看錯的話,戴在煙雲腕上的,那隻用着一根細繩,穿着一顆珠子的簡陋手串,其珠子,分明就是來源自渡衍的念珠。
那可是個了不得好東西。
他從不離身的。
沒想到。
竟然從中取出了一顆,送給了煙雲。
嬰淺都不知曉。
他們兩個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親近了?
可比她和渡衍之間,進展快多了。
但若是任其繼續發展下去。
她的攻略。
可就真的要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