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昏過去,也不是一件壞事。
至少。
不用再面對米迦爾和普琳愛德華聚在一起的,地獄修羅場了。
嬰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一對上那雙滿含擔憂的褐眸,頓時鬆了口氣。
“嚇我一跳。”
嬰淺拍着胸口,無奈道:
“我還以爲一醒來,又要看到他們了呢。”
“不會的。”
米迦爾嘆息一聲,指尖撫上嬰淺的面頰,聲音越發輕緩。
“我不會讓他們吵到你休息的。”
“你把他們都送走了?”
嬰淺半眯着眼,無意識的蹭了蹭米迦爾的手指。
她腦袋還昏沉着。
也不知道,此時的模樣,在米迦爾的眼中,究竟有多富有誘惑力。
米迦爾俯下身,嗓音越發低啞。
“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會生氣嗎?”
“倒也不會啦。”
嬰淺沒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半眯着眼,喃喃道:
“不過普琳畢竟是個公主,還是過來和你結婚的,這麼就回去,估計會被笑話。還有愛德華,他也沒其他地方可以去,所以...”
“所以,你就只在意他們,不能多看看我嗎?”
米迦爾低垂着眸。
嗓音中,滿是委屈。
“我沒有趕走他們,我知道,你會不高興的,我只是...”
他執起嬰淺的手。
在泛着淡粉的指尖落下一個又一個輕吻。
“有點嫉妒。”
誰能捱得過這個樣子的米迦爾。
頂着一雙小鹿一樣,溼漉漉的眼睛。
他說的不多。
只定定望着嬰淺。
眸中匯聚了千萬種情緒。
看的嬰淺都忍不住滿心憐惜,以爲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忙說:
“沒關係,你就是趕走了,我也不會怪你的!”
米迦爾這才笑了,更加湊近了嬰淺,和她呼吸交融。
“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很忙的。只有我,一直守在這裡,我想讓你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他望着嬰淺。
漂亮的面頰浮着一抹薄紅。
一雙褐眸亮晶晶的。
像是期盼着嬰淺的誇讚一般。
嬰淺忍不住伸出手,揉亂了米迦爾整齊的黑髮。
這就是年下嗎?
可愛死了!
她還沒來得及,多瞧幾眼米迦爾。
就聽系統機械的電子音,忽然響在腦中。
【宿主,時間不多了。】
嬰淺好不容易忘掉,那把懸在頭頂上,兩個多月後就要斬下的利刃。
系統卻相當煞風景的跳出來。
興致勃勃的提醒她:
所剩的日子不多啦,再不努力些,就要死翹翹了呦親!
嬰淺嘆了口氣,瞥了眼米迦爾,嘀咕道:
“我知道了,你就不能消停點嗎?”
【是爲了宿主好嘛,現在可還不知道,世界碎片是什麼呢!】
“世界碎片啊...”
嬰淺眨了眨眼。
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其實不管是米迦爾的好感,還是世界碎片,都沒太上過心。
好像又死過一次。
整個人都佛繫了起來。
但要是說直接躺平等死,她也還是不甘心的。
都已經...
付出了太多了。
嬰淺嘆息一聲,望向了米迦爾。
“米迦爾,你覺得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是你。”米迦爾輕吻着她的手背,喃喃道:“我的王后。”
這個回答。
可以說是完全的意料之內了。
嬰淺曾經以爲。
米迦爾在乎的是,是王位。
但後來一琢磨。
他似乎對此並不在意。
“我睡了多久?”嬰淺起了身,一撩長髮,問:“不對,應該說,我還有多久能活?”
米迦爾一怔。
似乎沒有想到,嬰淺會把這種話,說的如此直白。
褐眸中浮起一抹傷感之色,他輕聲道:
“不會的,我已經差人去找最好的醫生和巫師了,嬰淺,我不會讓你有事。”
嬰淺張了張口。
她本想告訴米迦爾,他無論做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結局,早就已經註定。
她既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就終有一天要離開。
嬰淺上前一步,單膝跪在牀上,捂住了米迦爾的眼。
彼此的溫度在瞬間交融。
冰雪的冷香和玫瑰馥郁的氣息,熱切的交融在了一起。
像是原本,就渾然一體般。
米迦爾喟嘆一聲。
攬住了嬰淺纖細的腰肢,將她壓在了身下。
一門之隔。
愛德華站在門口,聽着隱隱落到耳畔的喘息聲。
正欲敲門的手,到底是緩緩,放了下來。
他面無表情。
只是如果海洋一般澄澈的眸底。
浮着一抹極深的痛意。
他到底,是沒能走入嬰淺的心底。
她的偏愛與縱容。
只吝嗇的,落到了米迦爾的身上。
愛德華嘆息一聲。
轉身大步離去。
一夜過後。
嬰淺靠在牀頭。
感受着落在身上的,那羞羞答答的視線。
心裡多多少少,是有些後悔。
她不該饞米迦爾的身子。
又因爲很快要離開這個世界。
腦子泛糊塗。
縱容了事情發展的太多。
嬰淺揉着額角,瞥了一眼米迦爾,啞着嗓子,無奈道:
“你是小媳婦嗎?”
“抱歉。”
米迦爾湊過來,低垂着眼,大手覆在她的腰間,輕輕按揉。
他滿面愧疚。
下頜墊在嬰淺的膝蓋,喃喃道:
“弄疼你了嗎?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是很能忍得住,下一次的話,應該會...”
嬰淺堵住他的嘴,面無表情地道:
“住口,你的小王子人設呢?給我保持住啊混蛋!”
米迦爾親了下嬰淺的掌心,笑得一臉甜蜜。
“王后,你累嗎?我們可以...”
“累!累的要死了!”
嬰淺擡腳踹他。
卻被握住了腳腕。
米迦爾的褐眸當中,閃着饜足的柔光。
分明是一副含羞帶怯的神情。
但手掌卻相當熟練的,鑽進了嬰淺的睡裙下襬。
這哪裡還是那個聖潔單純的小王子了?!
嬰淺拍開他的手,一臉嫌棄。
“你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是。”
米迦爾認真的點了點頭。
又黏黏糊糊的湊上來。
低聲道:
“嬰淺,你那麼在乎他們,都不關心我的...”
“少在這無理取鬧嗷。”
嬰淺算是看透他了。
什麼善良純潔的白雪小王子。
分明就是個裝乖賣嗲的心機小綠茶。
一不如願,就開始裝可憐。
嬰淺捏着他的臉,咬牙切齒地道:
“我以前怎麼就沒看清你呢?說!這都是從哪裡學的?”
“因爲想讓你多看我一眼。”米迦爾輕笑一聲,歪着頭,放柔了嗓音,輕輕地道:“所以...無師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