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南鄰沒有拒絕她。
他甚至連遞過去的資料都沒看一眼。
目光一直落在嬰淺的身上。
黑眸裡浮沉着饒有興味的幽光。
像在觀察着,一件讓他頗爲在意的玩具。
關於南鄰這個男人,不正常的這一點。
嬰淺早就已經習慣了。
至於總是被盯着...
其實看着看着,也能適應。
不然還能怎麼着。
這是男主。
嬰淺嘆了口氣。
再次翻過一頁資料。
說是選擇狩獵的對象。
南鄰手裡的資料,卻一頁都沒有翻過去。
他對於遊戲的興趣。
已經比不過嬰淺了。
像是更好奇。
她對於狩獵對象,會如何選擇。
嬰淺對於這種自己幹活,老闆盯梢的打工人生活。
非常不滿。
她把資料拍在桌子上,起身道:
“我去洗手間。”
南鄰含笑點了點頭。
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嬰淺會逃離。
除非她有本事,在一瞬間消失在這個城市。
否則。
她永遠都沒辦法,逃離南鄰的掌控。
威爾管家守在門口。
看到嬰淺出來,便掛着定格一樣的笑容,對她彎了彎腰。
嬰淺本想問個路來着。
但一看到威爾管家,到了嘴邊的話,就嚥了下去。
比起活人。
他更像是機器似的。
讓人看着就發毛。
嬰淺隨便拽了一個侍者,找到了洗手間的位置。
只是她前腳纔剛走進洗手間。
就有人追了過來。
門被重重推開。
嬰淺回過頭,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一張烏漆嘛黑的臉!
洗手間的燈光太暗。
以至於,她甚至看不清來人的五官。
要是再隔開一段距離。
怕不是隻能看到一團模糊的黑色。
“你是誰?”黑色皮膚的女人上前一步,一雙深棕色的瞳孔,死死瞪着嬰淺,“我問你,你爲什麼和南鄰少爺走在一起?!”
她中文說的不錯。
只是語氣,還有些生硬。
嬰淺愣了愣。
她眯着眼,盯着黑人女人瞧了一會兒,一拍巴掌,恍然道:
“是你啊!”
之前剛進門時。
她在一樓看到過這個女人。
因爲很黑。
所以印象稍稍深刻了些。
但也同樣的。
因爲太黑。
到現在才認出她來。
“你認識我?”女人上下掃了嬰淺一圈,一張黑臉皺成了一團,“我從來沒見過...你根本不是貴族!”
她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像是被搶走了蛋的尖嘴動物。
那嗓門之大。
把嬰淺都嚇了一跳。
貴族?
什麼貴族?
是十塊錢衝的那個黃鑽貴族嗎?
嬰淺捂着耳邊,分出一隻手,艱難的擺了擺。
“不好意思,我不是,麻煩你安靜點,我耳朵都要聽不見了。”
“怪不得!”女人惡狠狠的瞪着嬰淺,冷聲道:“連我這個波菲特家族的二小姐,都從來沒有見過你!南鄰少爺居然和一個平民走的這麼近!一個平民!!”
她的聲音越來越尖利。
看着嬰淺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什麼髒東西一樣。
“你倒也不用這麼急着自我介紹。”
嬰淺一臉嫌棄,“我不知道波菲特家族是什麼,也不是很好奇,你要是沒事的話,麻煩回頭開門快點滾。”
“一個平民,也敢讓我滾?!”
波菲特小姐的黑臉,越來越黑了。
要是現在關了燈。
再讓她把禮服脫掉。
閉緊嘴。
就能完美的融入到黑暗當中。
即使有一百個人,從她身邊路過,都不會有一個人發現。
“彆氣了。”嬰淺擰開水龍頭,通過鏡子看波菲特小姐,忍不住關心道:“你這樣看起來更黑了,南鄰不會喜歡的。”
她真是好心。
也是很誠懇的在爲波菲特小姐提建議。
可惜這位貴族小姐,似乎沒有要接納的意思。
她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再用一點勁。
就能從眼眶裡蹦出來。
波菲特小姐“蹬蹬瞪”的上前幾步,伸出手指着嬰淺的臉,咬牙切齒的罵道:
“你..你這個噁心低賤的平民!快點滾遠點!你沒有和南鄰少爺在一起的資格!”
“你有。”嬰淺面無表情的拍開她的手,“你全家都有。”
她沒想到嬰淺會出手。
雖然只是被碰了一下指尖。
但波菲特的表情,就好像沾上了什麼觸之即死的病毒一樣。
她快昏過去了。
“我居然被一個平民觸碰到了?!”
“別鬧了。”嬰淺一臉的不耐煩,“我剛纔還碰過南鄰呢,你也算是間接接觸到南鄰少爺了,要不要把手剁掉,放到十字架上供起來啊。”
這波菲特小姐,腦子多少有點毛病。
從頭到腳的不正常。
嬰淺不喜歡被人指着。
但也很有禮貌的沒有動粗。
只是拍開了波菲特的手。
又不是砍下了她的手,然後塞到她的嘴裡。
至於這麼激動嗎?
一個貴族而已。
這整個城市當中,最牛逼的那位,剛纔還爲嬰淺做蛋糕呢。
她已經很好聲好氣了。
但波菲特小姐,似乎不大滿意嬰淺的建議。
“低賤的平民!”
她嘶吼的一聲,身體如篩糠一般抖了起來。
“滿身都是病菌的傢伙,居然敢觸碰我!你這個廉價的黃皮猴...”
“你說什麼?”
波菲特小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嬰淺打斷。
她先是一愣,而後憤怒的擡起頭,卻對上了嬰淺冰冷的視線。
不知爲何。
波菲特小姐莫名打了個寒顫。
對着一個普通平民,居然產生了膽怯的心理。
這...這怎麼可能?!
嬰淺就是有幸隨在了南鄰身邊。
也只是一個平民。
波菲特堅信,他只是一時被迷惑。
最後,還是會選擇一位同樣是貴族的女人,作爲結婚對象。
嬰淺不過一個牀伴而已。
不需要畏懼。
她很快,就會被玩膩的。
一個平民,註定是要滾到她那骯髒低賤的世界。
是永遠沒有資格,和貴族相提並論的。
波菲特深吸口氣。
正想和嬰淺對視回去。
突然感到頭皮一緊。
身體跟着不受控制的曲起了腰。
“你在做什麼?!你這個低賤的平民!放開我!”
從波菲特的口中發出了驚慌的尖叫。
卻沒辦法阻止嬰淺的腳步。
她拽着波菲特的頭髮。
面上沉着一片寒霜。
波菲特已經跌倒在地。
昂貴的禮服,蹭着洗手間的地面。
她被壓在了馬桶上。
呼吸當中,盡是消毒水和香水混雜在一起的古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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