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的距離被縮減到極致。
呼吸曖昧的糾纏在一起。
顧辭的心跳陡然間加快了無數倍。
玫瑰香充斥鼻息。
嬰淺帶着笑意的眼,就在咫尺之地。
那殷紅的脣瓣微微顫動。
似在無聲的說着什麼。
卻讓他控制不住的,生出去了想要吻上前的衝動。
不知道會是什麼味道。
但一定很軟。
顧辭喉結動了動,只覺一陣燥熱衝上大腦。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像是全身都要燒起來了似的。
連呼吸都變得粗重的起來。
大手更是無意識的扶上了嬰淺的後腰,本是想扶着她免得摔倒,但一觸及那細軟的腰肢,卻是止不住生起了些旖旎的綺念。
嬰淺的腰細軟又柔韌。
只要一條手臂,就能抱個滿懷。
進來醫務室的人,並沒有察覺到簾子後多出兩個人來。
有清脆的碰撞聲響起,像是在找着什麼東西。
嬰淺偷偷掀起簾子看了一眼,瞧見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背影。
她沒出聲,悄悄放下了簾子。
難得嬰淺有這麼乖的時候。
整個人放鬆又安靜,半依偎在顧辭的懷裡,唯一雙眼偶爾閃過狡黠的光,但給顧辭看來,卻連臉上那亂七八糟的妝,都帶着幾分可愛。
他一定是瘋了。
顧辭一咬牙,強迫自己別開眼。
“別胡說。”
“什麼就胡說啊?”
嬰淺順勢靠進他懷裡,懶洋洋的鬆了腰,下頜撐在顧辭肩上,從口中呼出的熱氣打上他白玉一樣的耳垂,直灼出一片紅來,才輕笑一聲,繼續道:
“我們兩個,孤男寡女,共處在醫務室裡,還拉着簾子,你說要是別人看到,該怎麼想啊?”
她離的太近了。
整個上半身,都縮進了顧辭懷裡。
就差直接坐在他的腿上了。
顧辭全身僵硬。
面上浮起一抹薄紅,指尖顫動兩下,到底是沒捨得從嬰淺腰上移開。
他只是不想她摔倒罷了。
僅此而已。
絕對沒有其他念頭。
“你現在放開我,他們就不會多想了。”
顧辭啞着嗓子,聲音當中帶着一抹隱忍的剋制。
他忍不住微微側眸,瞥了嬰淺一眼,還沒看到她的臉,只觸及耳下脖頸連接處,給那處白皙嬌嫩的皮膚一晃,只覺連心尖都跟着酥麻了起來。
像是有無數個小蟲子,鑽進了胸口。
“那你怎麼不大聲一點啊。”嬰淺晃着筆直纖細的小腿,雙臂纏上顧辭的脖頸,膩着嗓子道:“你叫人啊,讓他們進來看看,反正我是不在意的。只可惜學霸大人的名頭,和我這個不良少女糾纏在一塊,可是要壞掉啦。”
她的聲音很輕。
語氣又嬌又甜。
從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落到顧辭耳中,都成了一把無形的鉤子。
拽着他的心肝一起,奔着嬰淺栽過去。
她就是勾引。
就是撩撥。
這都明晃晃的寫在臉上。
顧辭可以推開她,也可以現在退後,把外面的人喊進來。
但他什麼都沒做。
甚至握在嬰淺腰間的手,還更重了幾分。
嬰淺這才笑了。
她撒嬌似的給顧辭側臉蹭了蹭,親暱道:
“好啦,我原諒你了。”
顧辭知曉,她說的是昨天被趕出去的事情。
嬰淺這麼記仇的人。
怎麼可能忘記。
她故意等到現在才提,眼珠一轉,眸底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不等顧辭開口,又嘆息着道:
“不過我想了想,我一個女孩子,每天黏在你家,確實是不太合適,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得是要誤會的,還是當鄰居的好吧。”
顧辭立刻皺緊了眉。
他正想開口,嬰淺的手指卻壓在了他的脣上,輕“噓”一聲,她歪着頭,有些苦惱似的道:
“就是牀板硬了點,又太髒了,不過也沒關係,讓餘情幫我收拾收拾就好。放心,我不會告訴他,你和我是鄰居,免得讓你壞名聲哦。”
她嘆着氣,像是有些委屈似的,連小腿晃盪的頻率,都慢了幾分。
顧辭的臉又紅又白,眉宇之間浮起一抹難堪之色,他猶豫了好一會兒。
最後一咬牙,道:
“你...”
話才說到一半。
醫務室的腳步聲再一次響了起來。
校醫找完了東西,都已經走到了門口,忽然“咦”了一聲。
這簾子什麼時候被拉起來了?
“有誰在嗎?”
他向前走了幾步,走到簾子前,手已經抓上了一角。
簾子內的顧辭頓時一驚。
下意識想要推開嬰淺。
她也沒抗拒,順勢向後一倒,整個人陷在牀榻裡,尚未來得及包紮的傷口,不小心磕上牀欄,登時再次裂開。
有血氣涌出。
赤紅色的血流沿着手掌,一路下滑。
嬰淺卻是笑了。
她看着顧辭,輕輕地說:
“你果真討厭我啊。”
顧辭一愣。
他盯着嬰淺手上的傷口,竟是有些無措。
校醫到底是沒掀開這扇簾。
手才碰上,外頭就有人前來催促。
他還來不及看上一眼,就轉頭匆匆離開。
關門聲又沉又悶。
也喚醒了顧辭。
“嬰淺,我...”
“我沒事。”嬰淺甩了甩手,敷衍道:“滾吧滾吧,讓我休息一會兒,別煩了。”
她拿了塊紗布,胡亂纏在傷口處,翻過身,再不去理會他。
顧辭望着他,眼底閃過一絲無措。
他真的只是無意而爲。
但給嬰淺看來,卻成了討厭的證據。、
迫不及待的想和她甩開關係。
顧辭偏偏又沒辦法解釋。
他站在牀頭,薄脣囁嚅了兩下,到底是什麼都沒說出口,轉身離開了醫務室。
這一方小空間之間,只剩下了嬰淺。
她伸了個懶腰,緩緩轉過頭,臉上哪還有半點的傷心。
爲了顧辭?
他也配?
不過是一場戲罷了。
都已經歷過三個世界,還能連這點本事都沒有?
【宿主...】
連繫統都有些傻眼。
www¸ ttκǎ n¸ C〇 【沒有不開心啊?】
“我爲什麼要不開心?”嬰淺吹了聲短促的口哨,聳了聳肩,隨口道:“我又不喜歡他。”
她本來就是個沒心肝的。
男人而已。
不稀罕的。
拆掉裹的亂七八糟的紗布,她哼着歌,重新包紮了一遍,道:
“系統,要不要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