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欽言迅速關掉平板,拉過薄被側身躺下,把冷池月蓋被子裡。
門被打開,進來的是白恭梓,他看了看牀上,又走過陽臺,把推拉門關小了一些,才離開。
聽見外面沒動靜,白欽言才掀開被子,給冷池月透氣。
冷池月就趴在他邊上,讓他摸着睡覺。
等他睡着後,她變成人身,花了五千積分在商城換了傷藥,均勻塗在白欽言被打傷的地方。
做完這些她才化成貓離開。
此時也快天亮,一窮二白的她如何活下去?
她打着赤腳走在清冷的街道,已入秋,她穿裙子有些微涼。
偶爾經過的人都是長袖加身,但她沒錢買衣服。
“雲團,積分能換錢嗎?”
雲團搖頭,“不能!”
它又出着主意,“要不宿主大人還是變成貓,等着投喂吧?”
冷池月白了一眼,“我有手有腳,爲什麼要看別人的臉色?”
“可是……”雲團皺巴着臉。
此時冷池月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她聞着香味來到路邊的燒餅攤前,看着剛出鍋的燒餅直咽口水。
她上前一步,禮貌地說道,“大姐,我很餓又沒錢,我幫你賣燒餅,你給我吃一個,行嗎?”
做燒餅的大姐見眼前的姑娘長髮碧眼一身長裙,就像女兒玩的芭比娃娃,很是好看,就遞給她兩個燒餅。
冷池月站邊上狼吞虎嚥吃起來,此時還很早,沒什麼客人,大姐遞過來溫熱的開水,問道,“你怎麼不穿外套,還不穿鞋子,入秋了,早晚比較涼,小心着涼!”
冷池月喝口水,“我沒錢買!”
大姐同情地問道,“遇到什麼難處了嗎?”
冷池月看着雲團想了想,“我失憶了,剛下車包又被人搶了,就什麼都沒了。”
大姐又看了看冷池月,瞧她有種超凡脫俗的高貴氣質,想着這一定哪家有錢的小姐,暫時落難而已。
便說道,“你幫我賣燒餅,等會把賺的一半給你吃午飯吧!”
冷池月感激點頭。
吃完燒餅,把長髮編成辮子,用綁塑料袋子的黃色皮筋纏住髮尾。
天大亮,人流越來越多,看到燒餅這裡有一個像芭比娃娃的小姐姐賣燒餅,都覺得燒餅很香,不約而同排起隊來買燒餅。
冷池月把燒餅一個又一個裝袋子裡遞給這些少男少女們。
還直接把錢盒子放邊上,讓顧客自己找錢或者掃碼。
很快之前做好的燒餅賣完了,等着現做。
冷池月學着大姐幫着擀麪,戳麪糰子,包餡滾平入鍋。
她學得有模有樣,排隊看着這麼美的小姐姐做燒餅,即使等也覺得不無聊了。
很快,大姐朝排隊的顧客笑着說一聲抱歉,“各位,不好意思,麪糰用完了,剩下的只能做五個左右,所以後面的人請明天來吧!”
排在後面的人一陣嘆息,不情願地走開。
突然一個穿高中校服的女生來到冷池月面前,“小姐姐,能加你微信嗎?我好提前預訂!”
冷池月擡起頭,聲音清甜,“我沒有手機!你加大姐一樣!”
“哦!好可惜!那你明天還在嗎?”小女生不甘心地追問。
冷池月看向大姐,然後點點頭。
便多瞅了一眼小女生,她長得很清純,氣質不凡,應該也是有錢人家的。
只是脣色不大正常,應該有氣血虧虛之症。
小女生笑着走後,突然又回過頭,叫了一聲“小姐姐”!
冷池月不明所以地擡起頭,小女生舉起手機迅速按下拍照鍵,然後笑着揮了揮手。
冷池月淺淡一笑,看着小女生的背影上了一輛高檔的商務車。
小女生靠在車窗前,還在跟她揮手,臉上掛着笑意。
冷池月不由暗想,其實善良的人還是很多。
其他人還在等燒餅出鍋,有手機的都給冷池月拍了照,也加了老闆微信。
邊上的早餐攤在冷池月這邊收攤,才輪到他們熱鬧起來。
冷池月讓大姐明天多和一些面,大姐卻笑了,她指着路邊的五六家早餐攤位,“大家都不容易,若我一個人把錢都賺了,他們怎麼辦?家裡的孩子都要讀書,要花錢!”
冷池月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錢不賺,是因爲別人家也有孩子需要錢。
這大姐實在太善良。
不過轉念一想,物極必反,還是供不應求最好,才能顯得燒餅千金難求。
大姐是第一次這麼早收攤,也是難得的一次賣空。
她把五十塊錢遞給冷池月,“這是你的!”
冷池月接過問道,“會不會太多,你還有本錢在裡面?”
大姐搖頭,“沒事!你住哪裡?”
冷池月想了想,“暫時住難民收容所吧!”
大姐點頭,“一個人注意安全,我家太小,有男人,不適合你!”
然後又叮囑冷池月幾句,多是一個女孩子別上當,別被騙的溫暖話語。
冷池月都乖巧地笑着點頭,目送大姐踩着三輪車越來越遠。
冷池月讓雲團把錢收好,然後去白欽言的學校。
她來到校園門口,透過鐵柵欄看向裡面。
校內還沒有幾個人,興許是太早了。
她等了一會,才見白欽言從車上下來。
白欽言低着頭,慢慢走過來,一副害怕怯弱的樣子。
冷池月輕輕叫了一聲,“白欽言!”
白欽言茫然擡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冷池月微微笑着,伸出手,“我叫冷池月!”
白欽言看着這雙湛藍色的眼睛,覺得很熟悉,他不自覺地伸出小手放進冷池月的大手裡。
他眨巴着清澈見底的眼睛,木納地自我介紹,“我叫白欽言!”
冷池月笑了,眉眼彎彎,拍拍小人的肩膀,“去吧!你不需要討好別人,你就是你!擡起頭來,做自己覺得對的就好了!”
白欽言懵懂點頭,他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他真的昂首挺胸走進校園。
走了幾步,他又回頭看看。
美人姐姐依舊站着,雙手自然交叉重疊置於身前,朝着他微微笑着。
清涼的微風吹拂她的長裙,額前一縷碎髮飄在她的臉頰,一切都像是畫中一般。
他愣了很久,才轉過身高興地跑進教學樓。
雲團瞧着冷池月的模樣,暗歎,宿主大人總會被孩子治癒。
而且布偶貓本性溫順純良,宿主大人倒是完美體現了這一點。
白欽言跑着,想着那雙湛藍色眼睛,似乎有些東西在重疊,但又有些想不明白。
他早上睜眼時,月月已經走了,他打開平板,還是布偶貓的頁面,所以他確定昨晚不是夢。
那這位姐姐和月月有什麼聯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