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迎上來,“公子……”
看着自家小侯爺一隻手抓着沒皮的雞,一隻手握着匕首,他忍住不笑。
小侯爺難怪要天天找這個姑娘玩,果然有趣呀!
楚俊哲瞪了一眼福安扭曲的臉,“月月,我們現在去哪裡?”
冷池月左右看看,“找地方把雞弄來吃了呀!”
都折騰到這個份上,總不能前功盡棄吧?
楚俊哲吹了一聲口哨,很快聽到馬蹄聲。
他收好匕首,把雞扔給福安,騎上馬,朝冷池月伸出手。
“去哪裡?”冷池月擡起頭。
“去大戶人家的膳房弄雞吃!”楚俊哲應道,點頭示意冷池月快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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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池月握住楚俊哲的手,翻身上馬,坐在楚俊哲身後。
楚俊哲朝福安招手,“拿來!”
福安乖乖把可憐沒皮沒頭的雞遞上,楚俊哲雙腿一夾馬肚,馬兒絕塵而去。
福安叫道,“公子,我呢?”
“滾回去!”楚俊哲頭也不回地應道。
很快到了目的地,楚俊哲跳下馬,帶着冷池月熟練地翻牆找到膳房。
又是一陣忙碌後,兩人守着火堆等叫花雞。
冷池月把手枕在膝蓋上,打起瞌睡。
楚俊哲白天睡到自然醒,這會兒還算清醒。
回府翻牆進來這還是第一次,但沒人來打擾,應該都知道是他。
楚俊哲掐着點把那坨黃泥巴從火堆裡扒出來,然後用石頭砸開。
一股香味鑽入鼻孔,他用力吸了吸,太香了!
待雞肉冷了一會,他才叫醒冷池月。
冷池月睜開迷糊的眼睛,動了動鼻子,睡意瞬間全無。
楚俊哲第一次吃到這種獨特做法的雞肉,一塊接着一塊停不下來。
他覺得輝月樓的菜不過如此,還沒這隻雞好吃。
吃飽後,又翻牆出來,楚俊哲送冷池月回輝月樓。
唐叔留了門,冷池月一回來,他便迎上來擔憂地問道,“夫人怎樣了?”
楚俊哲把冷池月送到則自己回府,冷池月見唐叔擔憂,就把經過大致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唐叔不放心,明天去看看,尚書府明天肯定很熱鬧!”
聽完冷池月的講述,唐叔鬆了一口氣,他知道江姨娘遲早會下手,可他提醒了夫人,夫人不在意。
夫人一直認爲自己不爭不搶,便能安享太平。
大宅子裡,怎麼可能有太平?
這樣也好,夫人應該清醒了!
冷池月睡到自然醒,換上夥計的裝扮。
不是飯點,輝月樓很安靜。
冷池月站門口看着各路商販吆喝,好不熱鬧!
突然一個鬼鬼祟祟的小男孩進入視線。
小男孩瞅準哪個攤位熱鬧,就擠進去,趁人不注意,就摸走東西。
冷池月上前,揪住小男孩,“小小年紀就幹偷偷摸摸的事,長大還了得!”
小糰子見被抓包,把手裡的蘋果砸向冷池月的臉,拔腿就跑。
雲團叫道,“宿主大人,這小屁孩我記得,就是上次普華寺推夫人的那個!”
冷池月一把接住蘋果,還給攤主。
一臉幽怨地望着小男孩消失的方向,不可饒恕,竟然敢直接打臉!
攤主看着冷池月還回來的蘋果,不樂意地埋怨,“小四,你管什麼閒事呀?我巴不得他偷走!”
冷池月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她聽錯了吧?
攤主推開冷池月,“小四,以後別多管閒事!”
冷池月被推到邊上,看了看攤主,這還真是刷新了她的認知。
她朝小屁孩的方向跑了幾步,又見小屁孩準備如法炮製偷東西。
這次她不阻攔,她倒想看看小屁孩偷到東西后會怎樣!
瞧着這衣着,定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五六歲模樣,大人怎麼就放心讓他獨自出來?
而且還幹偷偷摸摸的事,雖然她忘記了昨晚偷雞的事。
小糰子順利偷到東西,沒走出多遠就把東西隨手一扔,接着尋找下一個目標。
接着冷池月發現之前小屁孩偷東西的攤位出現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問道,“我家小世子拿了什麼,要付多少銀子?”
攤主如實報了一個數,侍衛放下雙倍的銀子離開。
冷池月看明白了,原來攤主都巴不得那個小屁孩偷,可以收到雙倍的銀子。
後面都是如此,小屁孩根本不喜歡偷來的東西,他只是喜歡偷而已。
家裡的大人不管,這些商人巴不得他偷,這樣下去好好的孩子肯定會長歪。
不行,她今天看到了,就得爲社會做點貢獻,杜絕一個小偷的成型。
她抓住正幹壞事的小屁孩,“你爹孃呢?”
小糰子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使力掙扎,惡狠狠地警告,“不關你的事!放開我,小心我讓人打得你滿地找牙!”
“呵呵……”冷池月把小屁孩擰起來,“快叫人來吧!”
小糰子手腳在空中賣力撲通,奈何掙脫不開,嘴裡喊着,“你別囂張,等會就有人要你好看!”
“嗯!我等着!”冷池月氣定神閒地說道。
街道兩邊的攤主都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冷池月。
哪裡冒出來的土拔鼠,不知道這是豫王府的小世子嗎?
這可是皇家唯一孫子輩子嗣,也不怕砍人頭?
整個京城都知道,這小世子不學無術,整日偷偷摸摸,跟不學無術的小侯爺一樣。
只是小侯爺不幹偷偷摸摸不正經的事,但也從不幹正經的事,天天混吃等死。
所以下輩子投胎一定要擦亮眼睛,投到一戶好人家,一輩子不愁吃喝。
一直暗中保護小糰子的侍衛站遠處,只要小世子沒受到實質性傷害,他都不想出手。
小糰子最後妥協道,“我錯了,放我下來!”
冷池月想着這只是小屁孩,意思一下就好,就把他放下來。
誰曾想,小糰子腳一沾地兒,抓起攤位上的麪人就砸向冷池月。
冷池月擡手一擋,小糰子趁機開溜,還回過頭來吐着舌頭扮着鬼臉,一臉嘲笑。
冷池月拍了拍身上,腳下用力,直接躍到小糰子面前,堵住他的去路。
看來她今天得動點真格的,她還不信治不服一個孩子。
她擰着一臉驚恐的小屁孩躍到屋頂,“看你再跑!”
小糰子看看腳下,果真不敢動。
冷池月見他老實了,問道,“你爹孃呢?你這樣在外面亂跑就沒人管嗎?”
小糰子頹然坐下,眼神暗淡無光,“我沒見過娘,聽說我出生不久就死了,爹從來對我不聞不問!”
冷池月心疼地看着這個小屁孩,他幹壞事可能就是想引起他爹的注意,希望他爹能多關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