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君霓和記憶中的不同了，季舒還是期望看見她的。
但她都沒有出現。
季舒說不出的失落，越發期待時間快點過去，快些到萬壽節。
因爲那天，君霓一定會出現。
西陵太子第四次看向自家出神的表弟，只覺得表弟魔怔了。
短短几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萬壽節這天，很快到來。
因爲邀請了其他各國的國君前來，這次的萬壽節宮宴辦得格外的盛大。
宴會一開始，自然是各國的祝壽環節。
然後是夏國各皇子的。
這些皇子中，有一個皇子的氣質有些特別。
原主記憶中經歷的事情，在眼前重現，多少還是有些奇妙的。
皇子祝壽完畢之後，便是敬酒，上歌舞。
幾支舞完畢，西陵帝就開口了。
“夏帝陛下，朕敬你。”
西陵帝說完，就對一個方向使了個眼色。
只見那個氣質特別的‘皇子’出列，走到君霓面前，給君霓空了的酒杯，倒滿了酒。
君霓並未看那人一眼，只是端起面前的酒杯，對西陵帝舉了舉杯，隨即飲下。
西陵帝：“……”
這怎的話都不說一句？
果然是女子爲帝，就是不行。
心裡這樣想着，西陵帝面上還是將那杯酒飲了下去。
喝完，放下酒杯，纔看向方纔給君霓倒酒的那人。
“夏帝陛下，你覺得朕這孩子怎麼樣？”
君霓：“朕倒未看出這是皇嗣。”
西陵帝：“……”
能不能按照常理出牌。
不管心裡想什麼，面上西陵帝一張老臉還是含着笑，“夏帝陛下果然慧眼。阿衍是西陵鄭國公的小兒子，朕與他投緣，便認做了義子。”
君霓：“哦。”
西陵帝：“……”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聞人羽：“……”
他原本並未將夏帝這個年輕的女帝放在眼裡，現在倒是覺得她是個妙人了。
有朝一日夏國國破，他倒是有心留下她。
一旁安靜飲酒的邵衡，一雙冷沉的眼難得的閃過一絲笑意。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之前他們兩個交流的時候，夏國女帝並沒有這樣。
君霓的確是故意的。
西陵帝想要算計她，儘管她不會讓他得逞，但她也不能白白被算計是吧。
她不喜歡勾心鬥角，但是讓西陵帝氣不順還是可以的。
儘管西陵帝覺得和君霓這樣的人說話很煩，但是爲了自己的目的，他還是得硬着頭皮說下去。
“朕這個義子才華橫溢、溫潤而澤，是個帝君的好人選。朕今日在此，想和夏帝陛下喜結秦晉之好。”說完，西陵帝再次向君霓舉杯。
君霓沒動酒杯，看向西陵帝的眼神帶上歉意。
“皇帝陛下的好意，朕心領了。只是朕在夏國已有帝君，還有兩月便要完婚，恐怕只得辜負皇帝陛下的好意了。”
西陵帝：“……”
倒是沒想到這個女帝是個狠人。
寧願和一個又聾又啞的人大婚，也不順着他給的臺階下。
她不下臺階，他要送的人還是要送的，不然之前的功夫豈不是白費了。
“那真是有些遺憾，不過沒關係，能做夏帝陛下的側君，是阿衍的福氣，這孩子一定不會覺得委屈的。”
君霓：不好意思，我委屈。
“夏國祖制，帝君未進宮之前，不得擬定任何皇夫人選。事關國運，還望西陵帝陛下體諒。”
西陵帝：“……”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就算不體諒也得體諒了。
他算是明白了，這人他是送不出去了。
都說到國運上了，他再強送，豈不是強人所難。
西陵帝想要送給君霓的那人，自然不是什麼大臣之子。
而是披着大臣之子身份的探子。
從小經過訓練，若是到了夏國，就算君霓有防備，但因爲這人有着君霓身邊人的身份，總會得到一些消息，傳回西陵。
見送不出去人，西陵帝只好轉移話題。
聞人羽看着西陵帝轉移話題，心裡嗤笑。
他覺得西陵帝的吃相十分難看。
不過這人要是真的送到了夏國去，無疑有用就是了。
但顯然，夏國這個女皇帝也不是個傻的。
·
這個宴會，從他姑父問君霓話的時候，都和季舒記憶中一樣。
可就是這個一樣，才襯托出君霓的不一樣。
她真的變了。
上輩子，她就是在這裡求娶他的。
這一世，卻是等萬壽節結束了，她都沒有提過他一句，甚至看他一眼。
現在的這個局面，無疑是他上輩子之前夢寐以求的。
可是現在，他卻有些忍受不了了。
他無法忍受她眼裡沒有他。
當晚，萬壽節結束之後，所有大臣及其家屬都離了宮。
唯有季舒去而復返。
他找到西陵帝，跪下行禮的同時直接說明來意，“姑父，送景明去夏國吧。”
景名，是季舒的字。
“這是爲何？”
西陵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季舒，眼神中滿是疑惑，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叫季舒起來了。
季舒：“景明戀慕君霓。”
聽季舒這樣說，西陵帝直接驚了。
完全沒有想過是這個原因。
就憑那女帝說話能噎死人的樣子，就不是個招人喜歡的。
可對上跪在地上眼神認真的季舒，他只能氣得低吼出一句，“簡直胡鬧！”
聞言，季舒低下了頭。
“姑父，舒兒是真的喜歡君霓。”
再次聽季舒說到君霓的名字，西陵帝才注意到季舒竟然直呼夏國女帝名字這一細節。
他沒太放在心上，反正那女帝也聽不見。
“喜歡也沒用。”
西陵帝說完，只覺得這個他從小寵到大的侄子害他。
若是他真的依了這侄子，貴妃不得將他鬧翻天？
“姑父，您將舒兒送去夏國，舒兒會幫着蒐集夏國的消息的。”
不得不說，聽季舒這樣說，西陵帝有些心動。
問自古有幾個帝王，不想一統天下的？
西陵帝也想。
並且，當知道夏國出了個女皇帝的時候，他還覺得這是他一統天下的突破口。
但西陵帝並未答應季舒，只是問：“不是說喜歡那女帝？”
季舒：“夏國是夏國，君霓是君霓。”
聽出季舒的言外之意，西陵帝是很滿意的。
若季舒真去夏國幫他，西陵統一夏國，只是時間問題。
“朕這邊倒是沒問題，貴妃和季家你自己去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