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安將淺粉色的脣，抿脣成一條直線，拿出手機來想要看直播。
解鎖了手機屏幕，纔想起自己不知道在那個平臺上。
他白皙勻稱的大拇指按滅手機屏幕，看向對面的江寧，“你方纔在那個平臺上看直播。”
此時正好有服務員敲門上菜，江寧先是轉頭去讓服務員進來，隨即才轉頭回顧宴安的話，他說了平臺的名字。
從江寧口中得出答案，顧宴安就開始着手下載網絡直播平臺了。
他記憶力很好，雖然當時掃到江寧的手機屏幕的時候，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被屏幕上的人和肉吸引了。
但是過後，當時看見的那一幕，就像是截圖一樣，在他的腦海中保存了下來。
因此，他記得君霓的暱稱——
一隻混沌啊。
於是，很快顧宴安就搜索出來了君霓的直播間，點了進去。
卻不巧，正好看見君霓在對着鏡頭說再見。
她雖然吃得多，但是架不住顧宴安看見這個直播的時候，就吃了大半了啊。
再加上顧宴安去烤肉店、點菜這些耽擱的時間，大胃王也該吃完了。
看見君霓說再見，顧宴安第一個想法就是可惜。
沒等他可惜完，直播間就已經被關閉了。
顧宴安：“……”
他抿脣，難得的有些情緒化的不高興。
江寧目送服務員出去的那一瞬間，似乎聽見了自家女鵝的聲音？！
等服務員將門關上之後，目光在包間你掃視，最終落顧宴安身上。
見顧時安正抿脣看着手機，神情難得的有些凝重，怎麼都不像是輕鬆看直播的樣子。
就這樣，江寧排除了接近事實的真相，心想着那一聲女鵝的再見，一定是他在思念女鵝的幻覺。
今天的直播沒看完……
江寧看了一眼對面還看着手機的顧宴安，默默拿出手機。
他想女鵝了。
結果點開直播軟件，卻發現直播已經結束了。
至於回放，還沒有生成。
這波虧了。
他竟然爲了上司的顧宴安拋棄了自己的女鵝，他有罪。
畢竟上司沒了可以再找，女鵝卻只有一個！
不知道那裡來的勇氣，江寧不滿的看了顧宴安一眼，點開了君霓上一條直播的回放。
一瞬間，有些安靜來的包廂裡就響起了君霓的聲音。
“大家好，這裡是‘一隻混沌啊’，歡迎來到我的吃播頻道……”
顧宴安被這個聲音吸引了注意力，視線從‘直播已結束’的畫面抽離，看向對面的江寧。
江寧正盯着看過一遍的直播，看得認真，完全沒有察覺顧宴安的視線。
進來幫忙烤肉的服務員，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一邊幫忙烤肉，一邊心想：莫非是小攻和小受？
小受沉迷於手機不可自拔，小攻沉迷於小受的盛世美顏不可自拔。
這樣想着，服務員又看了一眼江寧。
心想：這小受還沒有小攻好看呢，不過現在某文學網站似乎正流行這種美人攻和清秀受。
服務員：磕到了。
顧宴安跟着江寧聽了好一陣君霓感謝大佬打賞的感謝話語，忽然君霓的話變少了。
他直覺，這纔是重點，但是看不見。
顧宴安看着烤盤裡面，服務員已經烤得差不多了的肉，淡聲開口：“吃飯不要玩手機。”
對於顧宴安的話，江寧下意識的就要執行。
只是手機收到了一半，他頗有些捨不得。
於是，用請求的眼光看向對面的顧宴安。
好在這一次顧宴安大發慈悲，“手機不要離那麼近，還有馬上要吃飯了，你需要用手，你可以把手機架在傍邊。”
說着，顧宴安用眼神示意江寧將手機放在靠牆的那一邊，靠在牆上。
江寧秒懂，屁顛屁顛照做，覺得今天的總裁好好，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自家上司套路了。
於是，顧宴安就跟着江寧看見了君霓的直播。
她好能吃。
她吃飯的樣子，讓人好有食慾。
“好了，這些可以吃了。”服務員指着那些烤好的烤肉，對着兩人道。
“謝謝。”
顧宴安先是道了謝，然後纔拿起烤肉店的銀色筷子，夾起一塊肉。
“不用謝。”
服務員聽見顧宴安的道謝，莫名的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儘管在烤肉店幫客人烤肉，她每天都能收到無數個謝謝。
但是，或許是應爲顧宴安的語氣，太過於誠懇？搞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這位客人長得太好看了。
是清冷掛。
周身的氣勢並不凌人，卻給人以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距離感。
服務員一邊烤着肉，一邊想着。
餘光看見顧宴安伸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蘸上他們店自制的幹碟蘸料，往口中送。
筷子變貴了。
顧宴安筷子上夾着的肉，又看了一眼江寧手機屏幕里正在吃千層肚的君霓，猶豫了一下才將肉往往口中送。
熟悉的反胃感沒有傳來，他才放心的繼續吃。
“謝謝啊。”
相比於顧宴安道謝時語氣的誠懇，江寧的謝謝就有些敷衍了。
語氣什麼的都沒有出問題，就是道謝的時候，他的視線都還是盯着手機屏幕。
這纔是店裡客人熟悉的道謝狀態，就好像那一句謝謝是他們的本能一樣，只是在那樣的場景就會脫口而出，其實內心並無多少的波動。
和顧宴安方纔那種，直接看着別人眼睛的，完全不同。
·
江寧覺得，不愧是他的女鵝，儘管看過一遍的直播，他都移不開視線。
不過他好歹沒有完全重女鵝輕上司，期間他還是抽空對顧宴安說一些，多吃一點兒，什麼好吃類似的話。
只是兩次看向顧宴安時，見他都有在好好的吃東西之後，江寧也不再關心顧宴安了。
雖然顧宴安吃得不多，但是好歹再吃不是嗎？
這是好現象。
而且，這慢條斯理吃東西的樣子，明顯和顧宴安很配。
都這麼配了，明顯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反正顧宴安和他也沒什麼話說，他還是看女鵝吧。
因爲江寧不關注顧時安了，也自然沒有關注到顧時安跟着他蹭了君霓的直播。
等看完君霓一個火鍋直播，江寧的烤肉戰鬥也到了尾聲。
放下筷子的時候，才方覺自己吃撐了。
江寧苦着臉皺着眉揉了揉肚子，以後還是不要一邊看女兒直播，一邊吃東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