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兩人順利穿越了人羣，回到了車上。
車窗一關，黎未晞就捧腹大笑，完全停不下來。先前因爲假哭過，幾滴眼淚還掛在眼睫毛邊上，與她的笑容相映，但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玩夠了？”克萊斯靠在駕駛座上，輕笑。
“還沒呢，”她面露遺憾之色，“如果我能回到過去就好了呀……我就能有更多時間去好好整他們了。”
寧願自己一人顛沛流離，也不讓他們進自己家門。
從前她就是太天真了，覺得什麼事情都跟自己無關，反正火又不會燒到她身上去，所以就什麼都沒管。
結果最後，火不但燒到她身上了，還把她燒死了。
“你想回到過去嗎？”克萊斯突然問她。
黎未晞抿抿脣，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回到過去……她自然是渴望過的。
但現在，那種念頭好像不太強烈了。
或者說，她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復活。那個自己身處的世界……好像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啊。
“別被這個世界迷了眼，”克萊斯說，“它會讀取一些你很深刻的記憶，然後拼湊成一個世界，說白了就是給你使絆子的。我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幫助你。”
最後那句話，黎未晞聽見了，但是沒有多放在心上。
幫助她？沒有必要吧。
她已經活得夠好了。
***
後面的兩天，克萊斯和黎未晞分別抽了一次。
黎未晞抽到的是“貪婪”，於是她按照自己的意願，“不小心”又火了一把，把自己的微博經營成了幾百萬的大v。然後又去公司威風了一把，給自己掛上了“黎氏集團總裁”的名號。
人所求的，無非就是物質與精神上的滿足。可惜這兩種黎未晞都有了，而且獲得過太多次，所以考題對她來講真的就是小意思。
最後一天，克萊斯抽了“饕餮”——饕餮者，好食也。這大概就是想用亂吃食物的辦法……撐死他？
然後克萊斯只做了一件事，把黎未晞拐進房間，關門。
美其名曰，食色性也，他不需要吃別的，這個就能飽。
黎未晞……好氣呀。
當晚十二點，熟悉的抽卡頁面彈出來，七張牌都露出了它們的廬山真面目：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色//欲、饕餮，所謂“七宗罪”。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要做的不是抽卡。
克萊斯用電腦連上手機，不知道做了些什麼，頁面過於黑暗。
緊接着，就像每一次黎未晞進入另一個世界那樣，一切景物變得模糊，世界在重新洗牌，露出了它的本來樣子——
那個熟悉的主控室，屏幕上還在閃爍着紅光。旁邊的試管中浸泡着一枚芯片，芯片連接到顯示屏，上面飛快地跳過一串又一串數據。
克萊斯在鍵盤上操作了幾下，試管應聲而落。他從中取出芯片，放在手裡。
黎未晞湊過來看，芯片上刻着“AI·Sixty-sixth”幾個字母，翻譯過來、就是六十六號。
她眨眨眼。
“這是六六。”克萊斯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