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哲只是笑了一聲，沒拒絕，只是把杯子重新往她那邊推了推，“給石博浩買的，他不想喝。浪費不好。”
身後的石博浩：“對的對的！我今早出門的時候被我媽/逼着喝了一盒牛奶，真不想喝豆漿了，黎未晞你就喝了唄。”
經過那一次黎未晞的美救……小混混？他對黎未晞佩服的五體投地，恨不得跪下叫聲大姐大了。
老大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雖然他屢屢躺槍，但是爲了大姐大和老大的幸福，他願意犧牲自己！
黎未晞微妙的目光在這一唱一和的兩人中掃過，最終接過那豆漿，放在了桌子的左上角。
石博浩默默給季哲比了個手勢。
季哲丟了個眼神過去——收起你那不正經的做派。
***
週六比平常要少兩節課，放學時間是下午四點。學校清場，不論住校走讀都得回家，明晚七點上晚自習的時候再過來。
不過這一週與以往不同。連着國慶的假期，下週一調課兩節，接着就是放七天的長假。也就是說他們明天回了學校，再上兩天課，又可以放假了。
放學前十五分鐘，班主任已經覺察到全班同學的心思基本都不在課上，無奈地笑了笑，說道：“行吧行吧，自習。”
雖然他們只是高二，不像高三那樣，但時間仍然緊繃着。何況又是在最好的班，不論是老師還是學生，背後都頂着一座濃濃的壓力山。
班上一陣歡呼。
講臺前的那排黃金座位，黎未晞埋頭解着一道幾何題。
季哲一手撐着桌子，漫不經心地轉着筆。等到她寫完最後一個“∴”，緩緩開口：“放學後有空嗎？”
黎未晞雖然是走讀生，但中午和下午放學都不回家，晚上下了晚自習，也是在班上做作業做到很晚，等學校保安來催促鎖門了才願意挪動步子。
也不知是她跟家裡關係不好不願意回家，還是她學習太過投入，捨不得回家。
“沒。”她眼皮都沒有擡一下，繼續開始解下一道。
這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擬》，裡面全都是高考真題。原主是高二，但黎未晞可是研究生畢業的人。學了這麼多天，該撿起來的東西她都撿的差不多了，再不濟……還有六六嘛。
所以比起之前原主吃力的學習，現在的黎未晞要輕鬆多了。
季哲一手握着她的筆尖，阻止她寫字：“又不是馬上要考試，你這麼拼做什麼？”
他的手指很白，骨節十分的漂亮。黎未晞凝視着夾着他筆的兩根手指，面無表情地打開文具盒，又拿出了一支筆。
季哲：“……”
好吧。
他放開拿着筆的手，撕了張便利貼寫下一串號碼，粘在黎未晞的卷子上：“同桌，說真的，你太拼了。生活不止眼前的學習，還有詩和遊戲。現在馬上放假，你需要休息一下。如果你想放鬆，隨時可以call我。”
他的字是不羈的狂草，不知道小時候練了哪種字帖，又或者是本性趨勢，使他的字體變得個性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