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邢同學明顯有點愉悅的神情，這些話旁觀者還是憋回去了。
太傷人。
沒一會兒班主任就過來了，黎未晞拿着用各種手段填滿的表給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名字報上去之後，就是漫長的半個月等待期，中途還要經歷一次月考，時間可長着呢。
***
下午發了歷史的周測卷子，黎未晞考了全班第一，年級前三，足足甩班級第二名近十分分。
老師在報她分數的時候都再度震驚了，班上的掌聲更是不用說。
黎未晞自己好歹是經歷過文科高考考211的人，高二剛開始的水平還是有的。否則以前高三時候那些變態題不就白刷了嗎？
一張張卷子發下來，她是87分，身旁的邢影是67分，整整高出20分。
即使邢影自己不太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他還是在整節課上偷偷瞥了黎未晞的卷子好幾眼。
她的神色平常，講卷子的中途應和老師也很自若。懂得知識甚至超越了所學範圍，就跟把這個學期的東西早就學完了似的——明明她進來時候的成績還是不及格，進步卻突飛猛進，變化實在太過明顯。
那枚懷錶吊墜就在她的頸前一晃一晃的。
他隱約間覺得有點眼熟，卻又說不出曾經在哪裡見過它。快得如同雲霧，悄無聲息的來一場，在他想伸手去捕捉的時候，頓作水珠煙消雲散，融入大地之中。
邢影大搞知道她爲什麼拿到卷子會笑了。
卷子太簡單了吧？
他不知不覺之中想了太多，導致下午連帶晚自習都心神不寧，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下課了。
身邊的女生背上書包，照例打鈴就往外走，而他——也在她出門的那一剎那追上她的步伐。
他知道她就住在他家樓下，每天晚上他們幾乎都可以遇見。先前是偶然，到了後來，是他情不自禁的放快或放慢腳步，寧願繞點路，也要造成一種偶遇的家鄉。
這種超出自己掌控範圍的情況真令他無力——畢竟他現在的手機屏幕還是人家的照片。
他沒敢帶手機來學校，生怕哪次一不小心就被她看到，因爲他們捱得實在是太近了。
只是今天，黎未晞沒有走往常的路。
她在路口處就停下了，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上去——等邢影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然坐在了另外一輛出租車上，司機正在問他去哪裡。
“尾號XXXX，”邢影沉默了一會兒，嗓音是一貫的清冷，“跟上那輛車。”
司機：“……”
他狐疑地看着身着校服、揹着書包的少年良久，在確認他不像是不軌之人以後，踩下油門，試探性地問道：“你們，排藝術節？”
少年長得也跟畫中人似的。
“……”邢影真爲他的腦洞折服，“我們同路，一點私人的事情。”
這時司機已經超道與那輛的士並列。
一看見後座是個女生，他瞬間明白了些什麼——現在有錢人家的小孩都是這麼追女生的嗎？
他知道這邊的私立學校，學費可貴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