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小僧欲隨你入魔(2)

這天,他們途徑一處小樹林,遇上了幾個土匪欲強一名入山的農女。

小和尚不忍的閉上那雙澄淨的眸。

蘇薇卻笑嘻嘻的問道:“小和尚,救不救?”這是蘇薇第一次有表現出要對世間行惡者插手的意思。

小和尚聞言唰的睜開雙眼,似乎有些驚詫,蘇薇倒是饒有興致的看着小和尚這幅難得的面孔。

然而,小和尚很快從驚詫中醒來,不管蘇薇說的是不是真的,他總要試一下。

“救。”簡單的一個字卻無比堅定。

蘇薇低低的笑了起來,是那種彷彿奸計得逞的笑意笑的小和尚心中惶惶不安:“救,就是殺。小和尚,如你所願。”分明是帶着得償所願的痛快卻又透着深入骨髓的苦澀,只小和尚不懂。

言罷,徑自飛了出去,乾脆利落,地上多了幾具屍體。

小和尚眉頭緊鎖,神態帶着不敢置信的恍惚,這就是她說的救?面上愈發悲憫也愈發悲苦。

那農女此時不顧衣衫凌亂,又在地上的屍體上狠踹幾腳,然後認真拜謝蘇薇。

蘇薇此時卻是笑眯眯的:“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那個小和尚吧,你是他讓救得,這幾人是他讓殺的。”蘇薇注意到她說這幾人是他讓殺的時候小和尚麪皮一緊,於是笑的愈發燦爛。

那農女拜謝了小和尚,蘇薇就帶着小和尚上路了。

似是尋着了樂趣,蘇薇這次專撿着搶匪、混子欲要玷污女子的時候帶着小和尚去圍觀。

每次她都興致勃勃的問小和尚:“小和尚,救不救?”對於害小和尚陷入兩難境地,蘇薇樂此不疲。

一日又一日,小和尚神色灰敗,每次的抉擇愈發艱難。尤其是其中有次,有個少女死活要跟着小和尚,讓小和尚頗爲苦惱,蘇薇卻沒有那麼多顧慮,敢打小和尚的注意,儘管剛救了她出來,立即送她和那個紈絝在地下再度團聚也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若是小和尚咬緊牙關不選擇,蘇薇就會毫不猶豫將雙方皆殺,讓小和尚沒有半分逃避的可能,非逼得他做出一個選擇。

與小和尚灰敗的神色截然相反的是,蘇薇面上的笑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深了,眸卻越來越冷,越發涼薄。

蘇薇知道,這種自己言語造就的殺孽每日折磨着小和尚。

終於,有一日小和尚顫抖着嘴脣,第一次吐出:“不救。”

蘇薇笑的愈發歡暢了,簡直歡欣得就要鼓舞了,她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然後,小和尚現場觀摩了一部現場春宮,還是重口味強J版本的,儘管閉上雙目,可那女子絕望的哭嚎還是讓小和尚本就備受殺戒折磨的小和尚幾欲崩潰。

而閉上眼的小和尚看不到,蘇薇流着眼淚,近乎自虐看着眼前不堪入目的畫面,腦中回想着前世原主在受到這樣的折磨之時,比這還要難堪的掙扎,她本是高高在上的聖女,卻爲小和尚自折了雙翼,最讓原主受不了的是這不堪的一幕讓小和尚撞見,最讓原主不堪的是小和尚帶來的不是憐憫,不是救贖,而是指責她玷污佛堂的絕望。

幾人走後,那女子狀若行屍,渾渾噩噩的就要往湖裡去。

蘇薇解開小和尚的禁錮,只依舊沒恢復其武功。

“去吧,小和尚,你若能救贖了她,我便放你歸去。”蘇薇說這話時垂下的眸子遮住了她眼中所有的情緒,想要救贖那農婦,何嘗不是想要救贖前世的原主。

她表情晦澀的看着小和尚一步步走向那名尋死的少婦,小和尚的勸說終於喚醒了渾渾噩噩的少婦,她仇恨的看着小和尚,一聲聲的質問既然當時他在,爲何不救,何必現在又來假惺惺。

少婦的質問一下扼住了小和尚的咽喉,他訥訥的再也無法吐出一句勸說之語。

蘇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現身在兩人面前:“既然沒有必死的志向,想必尚有舍不下的執念,何不回去看看,萬一,就能苟活下去呢。”蘇薇的話語低沉迷人,像是專門迷惑人的海妖,讓人明知前方便是深淵也忍不住跟着對方的指引前進。

就這麼一句話那少婦竟彷彿聽了進去,慌忙整理了自己的儀容,匆匆尋了一個方向離去。

“又是一個癡傻的女子。”蘇薇學着小和尚往日悲憫的語氣目送那女子離去。

隨即臉上又掛上一抹無所謂的淡笑:“小和尚,走,我們去看看。”

說完帶着小和尚不緊不慢的墜在女子身後,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絕對不會被發現的距離。

她和小和尚看着那女子搖晃着進了附近的一個村莊外圍的一間屋舍。

蘇薇悠哉的帶着小和尚越上屋舍旁的一株大樹,隨意的將小和尚放在一邊,自己悠閒地閉目躺在枝幹上,不出意料的聽見屋子裡的吵鬧打罵聲。

吵鬧從屋裡傳出來,隨着時間流逝,屋舍外圍着的人越來越多,最後連村長都驚動了。

然後是捆綁,然後是辱罵,然後是……準備沉塘。

蘇薇忽的睜開雙眼,笑嘻嘻的問小和尚:“救不救?”

小和尚此時神情已有幾分恍惚,只聽聞救字,下意識選了:“救。”這個聽起來就充滿善意的字眼。

蘇薇笑笑飛下樹枝,小和尚恍然驚醒,突然意識不對,正要阻攔,蘇薇卻已飛到村口小河旁,小和尚正被禁錮又什麼都做不了,隻眼睜睜看着蘇薇手都不軟的將滿村之人屠戮殆盡,婦孺皆殺。

完後,依舊一身乾淨沒有沾染一滴鮮血的蘇薇笑嘻嘻的解了小和尚的禁錮:“好了,現在去救吧。”

此時原本掙扎不甘咒罵村人丈夫無情的少婦臉上佈滿絕望痛苦,她從未想過真的讓他們去死啊。

小和尚不知是以何種心情從遍地死屍中走過,蘇薇笑着跟着小和尚身後,仿若和心愛的情郎置身花叢,無半點不適。

“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這滿村的人也不會死。”被小和尚解開束縛的農婦撲上去就要與小和尚扭打做一團,蘇薇怎麼會放任別的女人與小和尚親密接觸呢。

蘇薇不動聲色的站在小和尚面前,農婦不敢動蘇薇這個行兇之人,沒了法子,只破口大罵,山野出生之人,縱使婦人也有股子蠻勁兒。

蘇薇饒有興致的看着小和尚的窘態,嘴裡卻殷勤的問着:“小和尚,這婦人忒是聒噪,不識好歹,殺?是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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