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家煜腦子裡暈乎乎地,偷偷瞟了幾眼言歌的臉蛋。
不同於從前的稚嫩,如今的她漂亮的實在耀眼,光是這般微微含笑的模樣,就令他想到了風華絕代四個字。
這麼耀眼的她,走哪裡都是焦點,可她一直困在過去,始終沒有走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心頭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很矛盾,既爲她覺得難過。
可是,可是心頭又有那麼一絲絲邪惡的慶幸。
慶幸她的心裡腦子裡全是他,再也沒有別人擠進去!
日後,若是日後和她在一起了,他一定一定,好好開導她,不會再讓她傷心難過了,也不會,再讓她進入這般的困境中。
提問了幾次發覺斐家煜都答不上來,言歌的眉頭就微微蹙了起。
斐家煜生怕她質問自己沒好好聽課的事情,忙說:“我之前沒好好上學,而且腦子有點笨,許老師對不起,我以後會好好學習。”
他認錯態度很誠懇。
言歌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嗯。”
她沒有多說,他提起的心卻沒有落在實處,因爲突然發覺,她翻書包裡的講義卷子時候,另一隻一直放在桌子下面的手腕處,露出了一截紗布。
紗布上似乎還有血跡。
他微微一愣,昨天送她去醫院,她的手腕還好好的,這一夜時間,出了什麼事?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她忙將那隻手放了下去,用書包當住了視線後,不着痕跡的又把她的袖子朝下扯了扯。
她聲音溫和平靜地對他說:“我幫你找了一份試卷,二十分鐘時間,你先把這份試卷做完。”
她將試卷放在他面前的桌上,他盯着這一份手工試卷,腦子裡晃悠的卻是她手腕上那一抹刺眼的紅。
他極力控制着,纔沒有讓自己起身去抓她的手腕。
這一份手工試卷足以說明,她對“教他”很在意,他捏着筆,大腦卻空空的,除了緊緊捏着筆,他甚至都不知道如何進行下一步。
她溫和輕柔的聲音又響起:“如果不會,就略過去,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知識點盲區。”
她真的,僞裝的太好太好了。
這樣溫和的聲音,誰能想象到她內心其實已經瀕臨崩潰。
他沒敢擡眼看她,他怕自己再看她一眼就會忍不住自己的情緒,他雖然盯着試卷,可出口的話卻與課業無關:“爲什麼接這份兼職?”
她爸媽如今已經不是她一個獨女,早在她上高中的時候就生了個弟弟,聽說是個意外,這個弟弟和她歲數相差很大,難不成,是她父母親把注意力放在了她弟弟身上,剋扣了她的伙食費,所以她纔會出來找這麼份兼職嗎?
不然,她明明那麼懼怕從前的事情,爲什麼還會靠近他?
他問出這話,心跳在這一刻停止了般,只有耳朵還在運作,專注聽着她的呼吸聲,等待着她的迴應。
她的短短几個呼吸間的猶豫,他卻有種漫長的過了一整個世紀的錯覺。
“我缺錢。”她說:“需要兼職一份工作。”
她聲音依舊溫和,就好似,她真的特別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