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不理會他這話語裡的正氣凜然:“那你呢,我既是你師父養的屍,你因何覬覦?”
男人大概沒想到言歌的思路會這麼明確。
他張了張口,突然覺得,這隻殭屍一點都不好糊弄。
垂着頭的他沮喪無比的說:“我師父他太仁慈了,一直都不願意對您做那樣的事情,可這天下妖魔盛行,擾的民不聊生,光靠我們這些人永遠都無法與妖魔相抗衡。我知道師父不願意做這種事情,所以我想替他做這事,大逆不道的罪名,我來背好了,姑奶奶,您可能覺得我殘忍,可是我覺得,若是能犧牲你我,讓這天下太平,其實也是很值得的。”
他聲音到最後,頗有幾分悲壯之意。
介於他所做之事,言歌對他的話半分都不信,聞言冷哼:“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可有問過我願不願意?”
一個屍體,他怎麼問?
他一點都不覺得屍體有自主意識。
不過此刻與言歌說話,發覺她說什麼都是很有條理,讓他心突突地就有些害怕。
這養個飛屍沒個幾十年幾百年不行,且就算成了飛屍,也應該不會有正常人的思維吧,眼前這個,倒是是怎麼回事?
就算,就算她是因爲他喂的那藥丸起了效果才成了殭屍醒來的。
可她這種情況,明顯又和那位說的不一樣。
這到底是詐屍還是殭屍?
男人心頭悽惶惶的很,他沒想到自己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最關鍵是,這屍體如今不僅有力氣有武力,而且還有腦子,他完全沒法忽悠她幹那事。
怎麼辦?
這出路彎彎繞繞走了很久。
言歌一直走在男人的身側。
她覺得自己這身體的五感非常敏銳,雖然這路上四周都是一片黑暗,只有男人手中一盞燈在晃悠,可四周三米之內的一切,她都能感應的清清楚楚。
因爲能感覺到周圍一切,言歌也就不在意男人的小動作了。
畢竟這傢伙如今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感官。
好在,這男人似乎也沒想着做點小動作。
出了洞穴。
外面刺眼的陽光照的言歌瞬間閉眼,下意識的就想再回到黑暗中去。
男人就是在這時候躥出了三米開外,並回頭對言歌吼:“你快回去,你是殭屍,殭屍一照陽光就會被燒成灰的。”
好呀,一路以爲他乖乖的還挺識趣,原來是在這裡等着她呢。
言歌冷笑了一聲,稍微定了定神,然後睜眼。
陽光太刺眼了。
四周的一切都好似籠罩在白茫茫的陽光下,她這一雙眼睛,此刻什麼都看不到了。
但,五感依舊清晰,就算看不到,四周的一切都能感應的非常清楚。
除了對面男人只能看到個黑影無法看清五官之外,除了太陽落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令她不舒服之外,似乎,也沒什麼別的副作用了。
所以並不理會男人的叫聲,言歌又往出走了一步。
男人嚇的嗷嗷大叫:“你會被燒的灰飛煙滅的你知不知道,你趕緊回去啊你,你不能站在太陽下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