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死在她手上的男人,姓名背景,她一一都可念出來。
“我手上,殺了三萬零八十六個男人的命。”
全場衆人,俱都一臉震驚。
名門正派,大部分弟子們都還是比較天真的,完全沒想過修仙界還有這樣的齷蹉。
“可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
將儲物空間內一個根玉簡拋在天空,那玉簡被放大,那些男人的姓名以及做過的惡事一段段的都被顯示了出來。
言歌問:“這樣的男人,我爲什麼不能殺?”
“殺他們有何錯?”
“無涯派可以殺惡人,並因此得善名,爲何我殺這些人,卻要給我安上一個魔的名頭?”
“我這一路走來,無愧天地,無愧自己,今日你們說我是魔,我不服!”
她聲音朗朗,一字一句,堅定如捶一般擊打着衆人的心神。
是啊,這種大惡之人,殺他們有何錯!
無涯派那瘦小的男人因爲言歌這番話氣得捏緊了他自己腰上的劍:“你,你分明是以殺他們來謀取自己的利益,你這就是狡辯!”
“我的利益?什麼叫利益”言歌冷笑:“揚名天下叫利益,爲了自己心中大道也是利益,你敢說,你今日這番做法,沒有一點點對你自己有益的成分?你敢說,你折辱地上這男人的時候,就沒有私心?”
她這反問是那麼咄咄逼人,她那黑白分明的清澈目光,此刻就那般倔強而又堅定地與眼前的男人對峙。
“這怎麼能一樣?”這位年幼的無涯派弟子,不僅年齡小,想必經歷的事情也少,他被言歌這胡攪蠻纏的歪理氣得臉上通紅:“這怎麼能一樣?”
“你說,如何不一樣?”
“你,你與那些男人,都,都做那種事情,你……”
他因爲生氣,話都說不清楚。
但大家卻聽懂了他這話的意思。
言歌仰頭,大笑:“你既然用了秘法看過他腦海裡的記憶,就該知道我當初沒有半點修爲,是個手無殺雞之力的弱女子。”
“你爲什麼,不把我在殺那些人的時候,那些人折磨我的畫面給大家看?”
“我不曾如你一般,天生就可以修煉,更不曾如你般的,能夠進入無涯派,以大義之名行事,你看不起我倒也正常。”
“只是,你捫心自問,你到了我的處境,你會如何?難不成,羞愧自盡?或是就那麼死去?亦或者眼睜睜看着那些人作惡?”
“在場有善於幻境的長輩,若你自問能比我做的更好,那麼,現在你可以在衆目睽睽之下入與我經歷無二般的幻境中試一試自己的心境,你若比我做的好,那麼我心服口服,願自盡在天下人面前謝罪!”
言歌言辭犀利,步步緊逼,那無涯派的瘦弱弟子在言歌的這一番話語下,竟臉色蒼白的後退了兩步才站穩。
“你,敢嗎?”
“你,你……”那瘦弱弟子連說了幾個你字,卻沒法說出接下來的話。
還是那一直不說話的、年紀稍長的無涯派另一位男子微微擡頭,望向了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