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言歌“明事理”,福了一禮後下去了。
天色擦黑,暗香跟在言歌的身邊,把腰板挺的筆直,但是一進言歌的院子,主僕二人入了屋內,她一邊幫言歌解開披風,一邊長呼着氣:“嚇死我了,大少奶奶你這是哪根筋打錯了啊,竟然說那些話,真是把我嚇的魂都要丟了。”
言歌笑了笑,安撫了她幾句。
暗香是個保守的小女孩,大概在她眼裡,言歌這種做法和不要命沒什麼區別了。
三姨太剛上任,大概想做的完美,所以沒一會,有人爲言歌送來了飯食,言歌招呼着暗香把她吃“剩”的菜吃掉,又喊了人燒了水送來,泡在了木桶裡。
熱熱的水解了言歌身上的乏意,她閤眼小眯,神識裡的雞崽卻咋咋呼呼的叫:“你怎麼不問問我這個位面裡有沒有大能者。”
言歌:“我不問,你也別說。”
雞崽疑惑:“爲啥?”
“想憋死你。”
雞崽傲嬌的一仰頭哼了聲:“你到底想不想知道?”
言歌:“你千萬別告訴我,這次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他在不在,我都不想去幫他勘破情劫,他不招惹我,我也不招惹他,相安無事就好。他要不在,我自食其力,大不了再磕掉那隻獸的一顆牙。”
雞崽提醒她:“那顆牙不是你磕掉的,是磚頭磕掉的。”
言歌:“磚頭是我兒子。”
雞崽:“當初是誰嫌它醜比要回爐重造的。”
言歌沉默,她和這傢伙對話就是浪費口舌。
她纔不承認,突然說不過這廝了!
身後隱隱有低低在壓制的呼吸聲。
言歌眉頭動了動,但並沒有及時轉身。
她的手掬起桶裡的水潑灑,看似是玩着,身體卻不着痕跡的挪到了桶的另一旁位置:“暗香,把毛巾給我。”
果然,話落就有毛巾遞了來。
但遞毛巾的手明顯是隻男人的手。
言歌伸手去拿毛巾,卻在一瞬間捏住男人的手腕,身子也在這時候轉過去摟住男人的脖子,將人一拉一按間拽進了桶裡。
也是這轉身一瞬,言歌看清了身後的人的是曹家二兒子曹子強。
這男人!
她從融合了宿主記憶之後就沒想讓這男人好過,沒想到這傢伙倒是膽子肥,親自上門找虐來了。
大概是聽說了她今日和曹老爺子頂撞的事兒,覺得她在曹家失了“寵”,所以來這裡“打壓”她。
曹子強頭先入桶。
桶裡的水花四濺,言歌按住他頭一會後,發覺她一個弱女子在曹子強的反抗下無法招架,遲早要被這傢伙反撲,所以乾脆跳出桶,在曹子強頭探出來之際掄起一旁的凳子砸到曹子強的腦袋。
又把昏迷的要沉到桶裡的曹子強衣服提住,令他頭擱在了木桶上不至於真被淹死,言歌這才進了屏風後將衣服穿好。
一邊用毛巾擦頭髮一邊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言歌正要張口喊暗香呢,一擡眼就看到了雙手插兜倚在樑柱旁的曹家三子曹子戌。
他本低着頭,大概是感覺到了言歌的目光,擡頭朝言歌笑。
他笑容痞痞的,使他那張本英武不凡的五官瞬間染上了邪氣般:“嫂嫂胸口的那粒紅痣是天生的麼,配着嫂子白嫩的肌膚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