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諸嶸的臉上表情,馬上又變了。
眼前女人雙手在空中劃拉着奇怪的動作,而她抽走的血也都跟着她的手指縈繞,淡淡的金光好似在她指尖忽閃。
……
這特麼的,還魔幻了?
這一刻,諸嶸覺得,不是言歌瘋了,是他自己瘋了。
要不然,怎麼能看到這種匪夷所思的畫面。
好在,他不是個毛頭小子,就算這種時候,也沒有被嚇的連思緒都沒有。
他捂着心口,強忍着時刻想要倒地的昏眩感以及刺痛感,再次問言歌:“爲什麼?”
聲音於憤憤然中又夾雜着難掩的委屈與難過。
言歌取心頭血的時候,並沒有戳的太深。
這樣的取血銳器就是長針頭的針管。
針頭很細,雖然取的是心頭血,但用不着把胸口剖開了,也不至於把人弄死。
她聞言瞧着諸嶸那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嗤笑了一聲,說“以前總是問爲什麼的是我,那時候我和你現在表情一樣。”
也都是一樣的不甘,一樣的委屈和驚訝,以及,隱忍。
她望着諸嶸,輕聲說:“下一次,你告訴我爲什麼。”
諸嶸:“爲什麼?”
他一雙墨黑的眼睛盯着言歌,鍥而不捨,還在問爲什麼。
言歌歪頭看他:“我恨你啊。”
我恨你啊。
四個字,比戳心的那支針還要令他疼的難以忍受。
他張了張口,或許是因爲乾渴,喉嚨像是裂開了般地難受,也因此,聲音很是澀然:“是因爲司南?”
男女情愛那麼點小事,還不至於到了如此地步。
言歌諷刺的嗤笑了一聲:“不是。”
她望着他,像是望着從前的自己,她說:“不是因爲別人,是因爲你自己,你以後就知道了。”
她不等他再說話,補充:“其實問爲什麼的,應該是我。”
她說的話,諸嶸一句也不懂。
他只是覺得,她的聲音特別冷漠,與平日裡她軟軟綿綿的聲音一點都不一樣。
這是他的菲菲嗎?
肯定不是,他的菲菲那麼愛他。
他忍不住地,低喃着問:“你說喜歡我,是真的嗎?”
言歌揚起下巴,答:“不對等的關係下,所有喜歡都是爲了生存。”
“你,你不是菲菲,菲菲她喜歡我……”
言歌打斷他:“我不是菲菲,那個女人,她沒我這麼幸運,她被親人和愛人厭棄,早就死了。”
諸嶸瞪着言歌,一臉迷惑,似乎沒懂言歌這話的含義。
言歌說:“你可以把我看做精怪。”
言歌這麼一說,諸嶸覺得,言歌剛剛所作所爲,還的確像個妖怪。
他低低笑了一聲,像是開玩笑般地、自嘲地問:“那我,喜歡的是你還是菲菲?”
雖然是在問言歌,但他更像是在問他自己。
大概這一刻,連他都搞不清了。
“你誰都不喜歡。”言歌聲音平靜地幫他解惑:“你喜歡的只有你自己。從前你沒有喜歡趙菲菲,如今你也不喜歡我,你覺得喜歡我,其實是因爲我在你眼裡是個有用的存在。”
諸嶸望着言歌,一臉不服氣,下一刻,他突然一個前撲,朝言歌熊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