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嶸話落轉身就朝言歌奔去。
司南從後面一腳把諸嶸踹倒,先一步把言歌抱起。
等他快速抱着言歌衝出人羣的時候,剛好看到趙霆的車被警察包圍,趙霆也被警察帶了走。
趙霆是來給言歌送藥的。
這要被警察帶走,他車上的藥肯定也會被蒐羅出來。
司南心底一激靈,諸嶸已經趕上來。
畢竟是大庭廣衆之下,也沒再和司南搶人:“我車在那邊,快點。”
這個時候了,司南自然也不會擰巴,畢竟萬一趙霆再把言歌給供出來,言歌說不準也得被警察帶走。
他抱着言歌一起上了諸嶸的車,車子朝醫院疾馳而去。
諸嶸正在打電話,無人機都已經撤離,他讓主持人以及公司的公關救場,就說這是一次關於無人機的宣傳。
他掛了電話後,這才望向被司南抱着的言歌。
言歌如今的癮很重。
一旦發作,完全忍無可忍。
她一直在哭着自殘求藥。
司南按着她兩手,她就張口去咬司南的手,瘋了一般的尖叫:“你放開我,放開我,司南,你別讓我這輩子都恨你,我會恨死你的,你趕緊給趙霆打電話,他說過來呢,他在哪裡,我不去醫院,我等趙霆……”
諸嶸見慣了世面,哪裡還不明白言歌這是怎麼回事。
他心直落落的往下掉,突然擡手,去擼言歌的袖子。
言歌的胳膊上,有一塊地方密密麻麻的都是針眼。
他後知後覺,終於想起,言歌哪怕和他在牀上,兩胳膊上也都會綁一個肉色緊縛帶。
他曾好奇問她,她說是她自己胳膊太胖肉太多,想用這種方式讓胳膊瘦點。
女孩子都愛美,他當時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底過。
諸嶸驀地擡頭,盯着司南:“她怎麼會成這樣?”
司南嗤笑,望着自己這個親爹的眼中全是譏諷與悲哀:“她不願意和你一起,她爸和她哥就用這種方式控制她,這麼長時間了,你都沒注意到,看來她在你眼裡,還真什麼都不是。”
諸嶸不理會司南的嘲諷。
他重新低頭,對上言歌眼淚婆娑的目光。
言歌目光移在諸嶸伸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朝着他喃喃乞求:“諸先生,你快打電話,趙公磊聽你的話,你讓他把東西送來,我太難受了,很難受,我受不了了,身上好多螞蟻在爬,都爬到了我身體裡,好難受,再這樣下去還不如死了,諸先生,諸先生……”
她得不到諸嶸的迴應,馬上就翻臉,憤恨大叫:“諸嶸你個老混蛋,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嗎?你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我這樣,你騙我,你騙我,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
現在的言歌,特別狼狽,鼻涕眼淚齊流,頭髮也被折騰的亂糟糟,神情時而猙獰,時而又卑微的在乞求。
諸嶸,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言歌。
他伸手,想幫她去擦眼淚,司南像頭護食的狼,立刻大叫:“你別碰她。”
諸嶸冷着臉,都不屑和司南答話。
他見言歌已經在咬脣,脣上都滲出了血,立刻伸手,將手指放到了言歌口上。
言歌一口咬住再沒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