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想起了他高中時候經常混在一起喝酒打架的哥們小兵,那傢伙總是屁顛顛的跟在他後面喊他老大。
那傢伙一直都想着高中畢業以後去學開車,當個的哥,每天載各路美女。
小兵家境不好,他同時還在ktv裡打工當保安。
後來,他並沒能高中畢業,也沒有去考駕照當司機。
他在ktv裡染了毒,因爲沒錢吸,搶劫的時候失手殺人進了牢,剛好成年的他被判了三十年。
人生,有幾個三十年?
司南在高中的時候混的比現在瘋狂。
但自從小兵坐牢,他們這一起的,幾乎都收心,或是乖乖上大學,或是乖乖打工。
再也不會年少無知的看那些古惑仔的電影然後抽菸喝酒打架。
司南盯着言歌。
他對毒這東西,深惡痛絕。
他還記得小兵,那個膽小的懦弱的卻又無比善良的傢伙,過路遇到老太太還總要去扶一把。
小兵總是說他爸媽養大他不容易,他不是學習的料,所以想早早賺錢給爸媽買大房子。
可,毒品毀了他,不僅毀了他,還毀了他們一家人,也毀了另一個死去的人以及那人的家。
這麼恐怖的東西,司南從沒有想過要去碰。
有些東西,碰不得,一點都不能碰,他雖然年幼,卻明白這個道理。
他不懂,言歌怎麼會和毒品扯上關係。
她學習那麼好,她是班裡的班花,她還是個富家女。
她怎麼會想去沾這種東西?
言歌等着司南詢問。
但司南他其實都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問起,更不知道,眼前的人會不會對他說實話。
一直到言歌吃完,司南心底那些紛紛擾擾的情緒也漸漸落在了實處。
他起身收拾完去了廚房,將碗筷洗乾淨,他用布子將餐桌擦拭乾淨。
然後才坐在餐桌的另一邊言歌的對面。
他說:“想不想戒掉。”
言歌擡頭,驚訝地望着他。
這人不是該問她是怎麼開始沾上的,以及沾了多久嗎?
但馬上,言歌就垂下了頭,她輕聲說:“不能戒掉。”
她沒有回答想不想,而是說不能。
司南自小聰明,又經歷的極多,瞬間就聽明白了她這話裡的另一層含義。
他剛要組織語言不動聲色的繼續問她,就聽着她說:“司南,我們分手吧。”
她桌子上的手指緊緊絞在一起,偏她自己一直垂着頭,好似對此不自知。
“不分。”司南聲音乾脆:“我不會和你分手。”
言歌頭垂得更低,她沒有再說話。
這副樣子,就像是在告訴他,不管他願不願意,她都會和他分手。
“爲什麼不能戒掉?”他伸手,越過桌子,將她的手抓住。
她的手絞在一起,指尖卻很涼。
言歌抽手,抽不動。
她就擡頭,盯着他說:“司南,你別問我好不好,你別問我……”
她突然哽咽,淚滾滾涌出眼眶,她一直沉默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你憑什麼管我,你以爲你是我的什麼?你什麼都不懂,你什麼都不懂,你只會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