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一點都不敢把曾經告訴言歌。
她老是吃他那“姐姐”的醋,他心底好笑的同時,又有些擔心。
萬一她記起了曾經,想起她是他的姐姐,她是不是,就再也不會像現在這麼親暱對他?
她忘了曾經,忘了他和她的曾經一切。
他心頭雖然憤憤然,但也有竊喜。
畢竟曾經,她只當他是弟弟。
畢竟曾經,她對他的喜歡只屬於親人,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他發展親人以外的感情。
言歌對上祁遠這種憂慮而又哀傷的目光,電光火石間,腦袋一個激靈,突然就有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
她盯着祁遠,聲音緊繃着,問:“你,你不會是覺得,我是你曾經那個心心念唸的姐姐?”
言歌知道,祁遠雖然被封印了一部分記憶,能力大打折扣,但是他既然有這種念頭,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畢竟,這種大佬,他殺了那麼多任務者,也不是一個會輕易被矇蔽糊弄的人。
他這樣想,肯定是有所依據。
言歌盯着他。
她的腦袋高速運轉,試圖從曾經那些位面裡的人物中找出一個與祁遠差不多的男人。
但腦袋裡,卻沒有任何頭緒。
這樣一個大佬,她怎麼可能會沒有印象?
祁遠不說話,言歌便抿着脣,瞪他,許久,才說:“你不回答,就是默認了,那你告訴我,我和你是怎麼認識的?我怎麼會是你的姐姐?”
祁遠伸手,揉捏她的耳朵:“下次,下次你要是還記得哥哥,作爲獎勵,哥哥就告訴你,要是你下次還不記得哥哥,哥哥就殺了你一了百了。”
言歌:“你現在就告訴我,你不告訴我,我下次就忘掉你。”
什麼下次不下次,這個男人的腦洞世界,言歌覺得自己來一次就算完,纔不會自投羅網第二次。
祁遠聞言,微微眯眼,望着言歌,危險的氣息頓時溢散在了言歌的四周。
她臉色一瞬間蒼白,然而卻沒有示弱,反而仰頭,一臉倔強外加不服氣的瞪着祁遠。
凌晨十二點的鐘聲突然從遠處傳來。
這聲音悠遠清揚,一聲聲的直入人心。
言歌下意識的順着這鐘聲望去
祁遠卻在這時候將她按進自己的懷裡,言歌趴在他肩膀處,看到他身後無數流星速度飛快的朝兩個人撞來。
祁遠把言歌抱在懷裡,那些流星到了他身後好似成了一點點的閃亮的刀劍之光全都撞進了他的身體。
祁遠除了最一開始悶哼了一聲後,就抿着脣再沒發出聲音。
他身體在輕輕顫抖,想必是因爲那些“流星”之故。
與其同時,言歌突然發覺,將她護在懷裡的男人,他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衰老。
眼角一點點的泛出皺紋,脣一點點變得有了褶皺,臉上的老人斑從一開始的淡淡一點變得越來越多。
還有頭髮,從一根變白,到後來,整個頭髮全成了白髮。
就連他緊緊抱着她的手也慢慢蜷縮,變小變得乾巴。
言歌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她生怕自己只要一個眨眼,他就會老成乾屍,然後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