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沒殺死,還受到了來自少女的打擊。
現在又見蘇餘這麼一副態度還找人告狀,巫師下意識就朝辛朗看去。
只見剛纔的小孩此刻已經變成了少年模樣。
那張英俊的臉和秦遠竟然有那麼兩分相似。
此時的巫師回過神來。
難怪剛纔自己覺得這孩子體內有自己感覺到熟悉甚至害怕的力量。
他難道真的會是自己小時候扔在了森林裡的那個孩子嗎?
這個想法剛升起,就被巫師自己否定了。
不可能,當時那孩子那麼小,那麼孱弱,又被自己吸取了所有的力量,哪怕是自己都救不回他的命,就算是有人路過撿到了他,那也不可能把這孩子救回來。
巫師心裡篤定,覺得這肯定是秦遠他們的陰謀。
他看向秦遠:“我倒是小看了你,想不到已經把一半的靈魂貢獻給了我,你竟然還能脫離我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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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蘇餘覺得自己彷彿離王子的秘密又近了一步。
什麼靈魂貢獻。
這讓蘇餘想到了之前秦遠跟自己說過的,那些事都不是他做的。
現在,蘇餘倒是有幾分信了。
畢竟秦遠這小子跟辛朗可是同胞兄弟啊!
就衝着這個主觀條件,蘇餘都願意選擇相信秦遠一次。
系統:【不好了,我家宿主戀愛腦上頭玩起了愛屋及烏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蘇餘:狗系統!你才戀愛腦上頭呢!
系統:【宿主她惱羞成怒了…】
隨後,蘇餘懶得再搭理這個隨時抽風的系統。
她眼神落在了正朝着自己走來的少年身上。
看着蘇餘臉上一道道紅痕和狼狽的模樣,心裡生出了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惱意。
那是他的女孩。
就在巫師感受到辛朗情緒上的躁動,準備將其一擊即中時,卻沒想到,剛擡手準備攻擊的他卻被辛朗看上去那麼輕輕一揮,便像一隻脫線了的風箏似的飛出了幾十米遠。
再次被現實刷新了三觀的巫師坐在那,從嘴裡哇地一聲吐了口血的他開始悲慘的懷疑人生。
而這時,蘇餘的便宜爹看着他這副模樣,一拍腦袋,好像是想起來什麼了。
王后!
他在這人身上感覺到了王后的氣息。
但此時此刻的他並不敢去問蘇餘。
腦子裡混沌的記憶雖然少得可憐,可憑藉着男人的直覺,就下意識覺得這件事要是告訴了蘇餘,那他的生活得翻了天。
所以國王此刻很老實的蹲在了原地,見蘇餘沒事了的他也不掙扎了。
“辛朗。”
喊出這兩個字,辛朗聽出了女孩委屈的語氣裡帶着一絲慍怒。
他走到女孩身前,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對不起,我…”
想要解釋,可是辛朗知道當初自己故意瞞着蘇餘也是真的。
看着他手足無措的樣子,蘇餘更委屈了。
“我好痛,你愣着幹嘛,不知道哄我啊!”
她一氣之下拼死拼活的跟這個老怪物戰鬥,可現在這個木頭墩子卻只知道在自己面前愣着。
聽了蘇餘的話,辛朗趕忙擡起頭。
他一把將女孩拉進懷裡,隨後運用着還沒能熟練控制的力量朝着巫師砸去。
還沒緩過神來的巫師就這麼再一次被砸倒在了地上。
像極了一塊被扔掉的破布。
這種情況,是巫師從來沒有想過的。
“你、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他原本是巫族的人,而巫力在這麼多年下來,就算是巫族的族長自己也不帶怕的。
可是眼前這個少年卻這麼輕輕一揮,自己就感受到了被完全碾壓的力量。
兩人站在場中,秦遠看着辛朗將女孩攬進懷裡那一幕,只覺得刺眼。
他起身緩緩走上前去。
“公主殿下,我們的婚禮已經進行完畢了。”
這話彷彿是在提醒,但更像是單方面警告。
辛朗轉頭看向秦遠。
他也是真的沒想到,在這個世界裡,自己和這主要人物竟然是同胞兄弟。
真是狗血到不行的劇情。
腦子裡關於秦遠的記憶並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原來在之前,他們就已經見過了。
被塵封的記憶被打開。
辛朗問系統:“這就是屬於王子的秘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離真相大白彷彿就差了一步。
可是系統冷漠無情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要是這麼簡單的話,系統會大費周章的讓你找出王子的秘密?”
辛朗:…
這還簡單?
這要不是歪打正着誤打誤撞的,正常人一輩子也不可能破解這個秘密。
誰敢相信一個在山寨中被土匪養大的孩子,竟然會是一國王子呢。
秦遠一把將還沒回過神來的蘇餘從辛朗懷裡拽了出來。
想走,卻掙脫不開秦遠的束縛。
“我的公主,利用完就扔,這點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再說了,你以爲事情就這麼完結了麼?”
秦遠語氣溫柔,蘇餘卻從他的話裡聽出了無盡的薄涼。
要不然呢?
是的,蘇餘本以爲事情到了這,就已經全部結束。
始作俑者抓到了,並且他好像打不過辛朗小奶魚。
蘇餘就已經等着系統宣告自己任務完成,可現在……
看了一眼還沒收尾的人和事,好像是的,這一切並沒有像自己看到的那樣宣告結束。
“你非要娶我?”
蘇餘有些不明白,爲什麼秦遠就對自己那麼的執着呢?
分明在第一次見面之前,並沒有任何的糾葛。
要說什麼一見鍾情,蘇餘是不相信的。
沒有誰會對一個半分都不瞭解的人產生感情,哪怕是因爲外面的表象和皮囊。
“公主,我們的婚禮已經完成了。”
秦遠又複述了一遍。
彷彿是他只要多提醒一次,蘇餘就再也不會忘記似的。
“不,婚禮還沒結束。”就在這時,辛朗站了出來:“婚禮最後一個環節,是需要所有人的同意,而我,不同意。”
說着,辛朗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在了蘇餘面前。、
剛纔還在當吃瓜羣衆的衆人此時此刻也顧不上倒在地上看起來有些恐怖的巫師了。
他們剛纔可看見了,那巫師完全不是他們新冒出來這個王子的對手,可是現在兩個王子都爲了那個公主而劍拔弩張的模樣讓大家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此時,王后也從昏迷中晃晃悠悠的醒了過來。
等她的記憶回籠之後,想起了一開始老巫師說的話,就喊着讓國王一定要替他們那可憐的兒子報仇。
見妻子醒來,國王自然是高興的,隨後他安慰了妻子,把後面發生的事又給王后複述了一遍。
王后看向辛朗,那個高大陌生卻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少年。
哭訴是跑不掉的。
可是在當王后瞭解到了兩人爲什麼吵了起來,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蘇餘身上。
因爲以爲已經死掉的兒子再次出現,王后心裡的天秤出現了偏差。
原來就秦遠一個的時候,爲了保護好看起來病弱的兒子,王后那是什麼都爲秦遠想着,想要把最好的都給自己這唯一的兒子。
可現在,辛朗的出現打破了之前所有的平衡。
女人總是感性的。
王后認爲他們都虧欠了辛朗。
所以在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後,王后先是瞪了一旁的蘇餘一眼。
這是之前王后從來都不會做出的表情。
此刻的王后認爲,蘇餘是引起秦遠和辛朗爭端的始作俑者。
隨後,王后看着秦遠開口了。
她面上依舊是一副慈母的模樣:“阿遠啊,你看你大哥從小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頭,不過是一個王子妃,你哥哥喜歡就讓給他吧,等以後,母后再替你物色更好的姑娘。”
秦遠一向來的脾氣都是溫和的,至少在王后面前,表現出來的是溫和的。
可這一次,他卻沒有像以前那樣答應。
“母后,如果我說,我只想要娶蘇餘公主呢?”
這要是放在從前,王后肯定二話不說。
不就是娶一個小國的公主嗎?
只要兒子願意,哪怕對方是個平民。
而現在,王后爲難的看了辛朗一眼,見他緊緊的將蘇餘護在身後,便拉過了秦遠的手:“阿遠,你知道的,她不喜歡你。”
女人的直覺向來都是很準的,從一開始,王后就清楚蘇餘根本不喜歡秦遠,可是那又怎麼樣,蘇餘喜不喜歡不重要,只要秦遠高興就好了。
可現在,王后卻拿這個做了說辭。
“就算她不喜歡,我也想要把她留在身邊,只能留在我的身邊。”
見他執着的模樣,王后頓時紅了眼眶:“阿遠,你就不能懂事一回嗎?從小到大,母后並沒有要求過你什麼,但這次,你就不能把這個女人讓給你大哥嗎?”
不說秦遠此刻的感受,一旁的蘇餘被王后的這一通理論給整懵了。
她站出來,清了清嗓子:“王后,您是不是得先問問我的意見?”
自己像是個商品似的被推來讓去的,蘇餘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她好像姓蘇不姓秦沒錯吧?
“哼,你不過是一個小國的公主,這哪裡有你能做決定的份?!能嫁給我其中一個兒子,那也是你走了天大的運。”
王后這話,不僅僅讓蘇餘覺得不適,連一旁的辛朗都忍不住蹙起了眉。
他是佔用了原主的身體沒錯,王后是辛朗王子的親媽也沒錯,可他並不能接受別人這麼對蘇餘。
剛想開口,卻被那一直愣着沒出聲,只聽着王后回答的秦遠給嚇了一跳。
只見他忽然仰起頭,對着天空大聲的笑了起來。
彷彿遇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事。
身子隨着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直到秦遠笑得沒了力氣。
“讓給他。”秦遠看了辛朗一眼,轉過頭看向王后:“那是不是隻要他開口了,我所有的東西都要拱手而讓?”
這句話,把王后問得一愣:“阿遠,你想太多了,母后不會偏心的,這不過這公主只有一位,母后也沒辦法把人分成兩半給你們一人一半呀。”
“那母后,您爲什麼不讓大哥把公主讓給我呢?”秦遠擡手,擦了擦眼角滲出來的淚花。
“阿遠,你知道,你大哥他......”
從王后的表情裡,秦遠也知道了她的答案。
“果然,還是和上輩子一模一樣啊!”秦遠也不再理會王后在說什麼,他低頭輕笑着,嘴裡不住呢喃。
蘇餘和辛朗離他最近,兩人聽到這話時,默默對視了一眼。
就在王后想要繼續勸說時,異變突起。
原本的秦遠因爲身體的緣故,常年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他那瘦削的身形在此時彷彿有了變化。
他挺直背脊,額頭青筋暴起,臉上是忍耐的神色,彷彿就要有什麼從他的身體裡破蛹而出。
“阿遠!阿遠你怎麼了?!”
王后見到這一幕,有些慌了神。
今天發生的所有事都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此時眼前的兒子更是變得陌生又讓她感覺害怕。
“所有的一切,我努力過,可終究還是改不了吶。”
此時的秦遠彷彿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他喃喃自語着,身體也一寸一寸有了變化。
當蘇餘看清後,忽然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啊這......
這不是和躺在地上那個狗東西一樣一樣的嗎?
蘇餘覺得驚悚了。
此時的秦遠半邊身子是正常人,而另外半邊,則是變成了巫師模樣。
皺巴巴像極了乾屍的皮膚。
“啊!怪物啊!”
吃瓜羣衆被這一幕嚇得四下逃竄。
誰能接受原本自己國家英俊的王子變成了這樣一個怪物呢?
王后也被眼前的場景嚇得連連後退。
“如果我是這樣的呢?母后,您還會疼愛我嗎?”
秦遠說着,蘇餘忽然就想起來之前老巫師隨口提起的那麼一句話。
交換啊。
原來這就是交換。
秦遠不知道跟巫師達成了什麼協議,把自己變成了這一副模樣。
見她淡定的站在原地,彷彿思考着什麼,秦遠停住了向前的腳步。
“公主殿下,你不怕我?”
此時秦遠的聲音儼然沒了之前的溫和,略帶着粗曠和沙啞。
“怕啊,一直都挺害怕的。”
畢竟這些事一般人做不出來。
“可是我知道,這不是原本的你。”
說着這句話的時候,蘇餘的一雙眸子緊緊盯住了秦遠那半隻微凸的眼睛,彷彿想要從裡面看出些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