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喻復客帶走自己,前往黑營基地,她終於如願以償,拿到了她外祖父林老的研究資料。
原本還以爲要等自己找機會潛入周燃的基地時才能偷偷拿到手,沒想到周燃他們都慢了自己一步……
臨思言正坐着思索着,周燃卻不知道何時又七拐八拐地上了樓,不打招呼地蹲到臨思言面前。
他幫她把衣襟緊了緊,給她繫好釦子,隨口問:“吃藥了麼?”
臨思言輕輕道:“嗯。”
兩個人正低聲說話,安全屋大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槍聲。
所有人愣了一瞬,同時反應過來,救援到附近了!
大夥兒涌到窗邊,趴在窗戶上往外看。
拐角跑來一隊全副武裝的特種兵,有十幾人,前鋒、策應、組織和後方掩護,各司其職,配合默契,效率驚人。
轉眼就把安全屋門前的幾十只零散異形清掃乾淨了。
一個特種兵打扮的年輕人開了一輛警用SUV,跳下車衝周燃笑出一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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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隊!你讓我給你帶來的東西就放在後座,隨時可以用!”
周燃笑着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進去吃點東西吧,好了我叫你。”
“不用我幫你在外面警戒嗎?”
“不用了。”周燃擡起頭,看着站在二樓窗邊往下望的臨思言,笑道,“我這兒有個神槍手。你去休息一會兒吧。”
年輕人被幾個先到的弟兄勾肩搭背地拉走了,周燃衝臨思言揮了揮手,轉身上了車。
SUV後座擺放着一套軍用移動型通訊設備。
提前設置好了頻道,周燃輸入通訊密鑰。
短促的提示音後,早已等在通訊器另一端的人按下了接通,黑營領袖李昭公的身影隨之出現在了屏幕上。
“老李,看着氣色還行啊。”周燃笑眯眯地衝屏幕晃晃右手,“好久不見了。”
“周燃!”李昭公穿着一身軍裝,坐在辦公桌後,一手在桌上用力一拍,“你——”
周燃一言不發,挺直原本鬆散挨在椅背上的背脊,行了個沉默的軍禮。
李昭公到嘴邊的一句“你這臭小子”被硬生生嚥了回去,臉都憋紅了。
回以一個軍禮後,立刻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開始訓話:“報告情況!”
“從哪兒開始報告啊?老李,回頭你還不是得要寫我一萬字檢討,咱們就長話短說吧。”
李昭公把手裡的文件捏得咯吱咯吱響,好半晌才緩過來,無奈道:
“你——你回來以後等着,一萬字還不夠你寫的!行了,趕緊說正經事。”
“好嘞。”周燃又癱回椅背上,笑眯眯道,“我們現在缺人,正好,我遇到幾個很有潛力的小孩兒,我準備和他們談談。”
“如果他們願意的話,訓練兩天我就可以帶他們出任務了,到時候麻煩老李你給他們弄個編外。”
李昭公看到他安然無恙自然是高興的,但他熟知周燃本性,這小子無事絕不登三寶殿。
因此十分謹慎地表示了欣喜:“哦,這是好事,沒問題。”
“ 現在是特殊時期,只要這些年輕人願意,待遇就按正規軍一樣。他們有什麼要求,能滿足的我們都會盡量滿足。”
周燃就等着他這句官話呢,立刻道:“好的好的。我跟您說,這幾個年輕人裡面,有一個特別出色的,好好訓練以後能趕上總指揮官的水平。”
他把數次戰鬥中臨思言的表現大致講述一遍後,面露爲難道:“我看這姑娘特別好,就是這個身份呢,有點……”
他點到即止,李昭公心領神會,笑呵呵地擰開保溫杯:“我明白了,這不是問題,將功補過嘛。有什麼記錄在案的。”
“只要不是情節太嚴重,可以參考她今後的表現,予以一定程度的寬容,你讓她不要有心理負擔。”
“如果立下功,那還可以進一步考慮註銷她的不良記錄。所以這姑娘叫什麼呢?你是哪兒找來的?”
李昭公說到這裡時,眼神還頗有些揶揄地看了周燃一眼,彷彿很欣慰周燃這榆木腦袋終於開竅了,居然會維護人家小姑娘了!
周燃:“哦,就是那個林老的外孫女,老李你聽過嗎?”
“噗——!”李昭公噴了一屏幕的水。
周燃下意識地往後一仰腦袋,看着天女散花狀的屏幕,關切道:“老李,你沒事吧?”
李昭公呸掉茶葉,又猛灌了幾口水,一邊揉着胸口,一邊用手指點着周燃,恨不能直接透過屏幕戳到他腦袋上。
還問他聽沒聽過?能沒聽過嗎?
林老的外孫女——臨思言!除開前面那個前綴,她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林老現在雖然已經作古,可是他研製的那個中止的藥劑,現在也正處於風口浪尖上。
臨思言兩重身份加在一起,就更無法讓人忽視了。
李昭公嗬嗬幾次深呼吸,勉強平復情緒,咬牙道:“周燃,你、你——你保誰不好,偏偏要保她?不行!她的身份太敏感了,我沒法答應你。”
周燃點了根菸,靜靜等着,看他臉色正常些了,才懶懶道:“如果你能說服上頭,我可以同意銷燬我帶出來的兩份名單。”
李昭公一愣。
“兩份名單,保她的人身自由和人身安全。至於以後,我全權負責。”
“出了任何問題,黑營可以向我追責。”周燃說得很隨意,內容卻讓李昭公險些要犯心臟病。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周燃!”
李昭公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那兩份名單是你的籌碼,你要是銷燬了,白營誣告你的那些罪名就永遠不能被正面推翻了!沒錯,你可能覺得清者自清,但是你真的要揹着這些過一輩子?”
“那有什麼,我不在乎這些,而且白營現在也是自身難保。”
李昭公忍着怒意:“趙荃可還在,他們背後的人也在!你就不怕——”
周燃打斷他:“老李。”
“……你今天必須讓我說完,不然我都對不起你父親!”
李昭公手往桌上重重一拍,嚴肅道,“你還要全權負責,你和林老打過的交道還不夠多?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性子?一個個死倔死倔的,不撞南牆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