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靜的可怕。
那位李將軍察覺到沒人了,睜開眼睛的瞬間,就立即捂着自己的腿哀嚎叫喚了起來。
“什麼老不死的東西,竟然敢撞老孃,等老孃好了,老孃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她如今的官職全靠封蔭才得來的,武力也是不上不下的中等水準,能得到護送皇女們的差事,也全是靠她母親在外替她走關係求來的。
別看她總是對皇女們獻殷勤,一副很赤膽忠心的樣子,但是在那種危急關頭,她腦子裡最先想到的還是自己,就連最基本的職責都沒有做好。
李將軍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就見一個白衣少年朝她緩緩走來,之後在她的面前蹲下。
那人面冠如玉,猶如立身於雲端的謫仙一般聖潔清輝,而那身姿柳若扶風,有種病態的嬌美,讓人看着只想狠狠地玷污他。
李將軍便起了邪心,想着這四周寂靜無人,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想讓他過來伺候自己。
“我家阿南堂堂世女殿下,是誰給你的勇氣敢對她以下犯上的?”
沈庭舟卻最先開口質問。
李將軍完全不敢說話,因爲那把冰涼的匕首就貼在她的臉上,冰涼的觸感和這人身上的壓迫感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沈庭舟的脣角含着淺淺笑意,“既然不會說話,那這舌頭留着,便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李將軍聞言瞬間就慌了,“不,你聽我解釋,我……啊!!”
沈庭舟手起刀落。
很快,一個血淋淋的斷舌便掉落在地,沾染上了骯髒的泥土。
李將軍此時滿嘴的鮮血,捂都捂不住,正痛哭流涕吐字不清的哀求着他放過自己。
可這哪裡會是一件容易的事?
“呀,你的腿是傷着了嗎?”
沈庭舟明知故問,眼眸純真無辜,“很疼吧?要我幫你嗎?”
李將軍瞬間驚恐的瞪大雙眸,使勁拼命的搖頭,但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想要往後退,忽而一把劍從她的手臂狠狠地刺穿,扎入她後方的地面上,使她動彈不得,鮮血噴涌而出,巨大的痛苦也將她給淹沒。
“怕什麼?你在嘲笑輕視他人的時候都不害怕,現在怕什麼?”
沈庭舟用一副和人聊天的平淡語氣,眉眼淡漠,又說個理由來。
“而且,你在關鍵時刻又保護不了別人,只會臨陣脫逃裝死,要這雙腳已經沒有用了呀。”
沈庭舟笑着將那把匕首刺入她的腳後跟,輕輕一挑,她的腳筋便斷了。
“嗯?看起來兩邊好像有些不對稱呢。”
於是,另一邊的腳筋也被他給挑斷了。
李將軍痛不欲生,恨不得當場就去死。
沈庭舟則是乾脆利落的收起匕首來,彷彿做過多次很是熟練一般,而他那雙骨節分明的玉手也沒有沾染上半點血跡。
他在轉身欲走之際,腳步微頓,忽然低頭看了一下。
“呵,差點就踩中了呢,吶,還給你。”
沈庭舟抽起旁邊一把插入屍體裡的劍,將斷舌輕輕挑起來,準確無誤的扔回到李將軍的身上,隨手將劍一扔,劍便深深的扎進土裡。
李將軍已然到了崩潰的邊緣,尤其是看到自己身上那個沾滿泥土的斷舌。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沒有一絲憐憫,乘着那個裝着糧食物資的馬車,慢悠悠的離開。
……
南筱被安置在一處農家小院裡,正閉眼沉睡着。
早在南鳳要她們一起去賑災的時候,她就料到會有這麼一遭。
她相信南盈肯定是不會放過剷除皇女們的機會的,果不其然,她們這一行人就遭受到了刺客的偷襲。
而她既然是要做戲,那就要做的逼真一點,這幾個皇女纔會被打動。
還是那句話,苦肉計永遠都是那麼的好使,除非你遇上的是個冷酷無情之人。
而她之所以這麼做的目的,也是爲了那個任務,皇女們都是好說話的人,說不定能看在這救命之恩的份上,把皇位讓給她呢。
或許,她是有點想當然了,畢竟權力是那麼一個能誘惑人的東西。
但這起碼也不是一件壞事,不是嗎?
等南筱再次清醒過來之後,已經是半夜三更了,她迷迷糊糊間想要起身去倒水喝,卻被人給按回去了。
“阿南,你想要做什麼?”
聽見牀邊這道熟悉的嗓音,南筱就放心的閉眼躺了回去,“口渴。”
不多時,有人輕輕的將她給扶了起來,動作溫柔的餵了她喝了半杯水。
南筱那受傷的手臂處有着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她能忍,但的確是不夠舒服自在,故而對他的依賴感便上來了。
“小東西,我想抱抱你。”
沈庭舟見她微微張開手,忙將她給抱進自己的懷中,一舉一動都很小心翼翼,生怕觸碰到她的傷口。
南筱就這樣枕在他的肩頭上睡了一小會兒,呼吸清淺,她能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掌正輕撫着她的後背。
過了一會兒,她又醒了,還用手指戳了戳少年清俊的臉龐。
“爲什麼你今日都不怎麼愛說話,是誰惹你生氣了?”
沈庭舟任由着她戳着自己的臉頰,低聲道:“沒人惹我生氣。”
“我不信,你一定是有事在瞞着我。”
南筱眼神緊盯着他,細想今日所發生的事,也就只有她受傷這件事值得他勞心費神了。
她以爲,沈庭舟當時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都能配合她一起演戲,這事兒就算是翻篇了。
結果還是不成。
南筱很有覺悟,乖乖認錯。
“我知道小東西你心疼我,別擔心,我沒多疼的,而且我保證,下次一定不這樣冒險了。”
沈庭舟低垂着頭,“好話都讓你給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南筱:“……”
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某人還是有些生氣的,晚上抱着她狠狠地吻了幾口。
到底是顧及她身上的傷勢,否則,就憑他那個架勢。
南筱感覺他都能不睡覺,直接親她親到天亮。
這個農家小院其實就是那個老爺爺的房屋,借給她們住宿一晚,對了,她身上的傷勢也是這位老爺爺給包紮的。
南筱總感覺這位老爺爺大有來頭,只不過,她沒有旁敲側擊打探別人底細的習慣,知道這人不會傷害到她們,也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