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博昌候將話說得再重，面對女兒的眼淚和養子的沉默也沒轍。
博昌候世子神色陰冷：“咱們既然瞞了這樣久了，再瞞個一年半載也不算什麼。”
“就再等一年，等秀心將孩子生下來，再說別的。”
徐秀心淚眼模糊：“大哥，我不想嫁凌將軍，你也別娶別人。咱們就這樣在一起，不好嗎？”
博昌候世子神色溫柔的替她擦乾淨眼淚：“不可以的，秀心。咱們這樣提心吊膽見不得人一輩子，太委屈你了。”
“終有一日，我要讓你，光明正大的，坐在我的身邊。”
——
第二天，想通了的凌霄興致勃勃的進宮去教導阿昭騎射的時候，就對上了一個冷漠的小皇帝。
“大將軍來了，咱們這就開始吧。”阿昭客客氣氣的說道。
她穿着方便的騎裝，雖然個子不高，可身材比例卻極好，雙腿修長筆直，往上看着，束起的腰細得彷彿一手就可以掌握……
凌霄閉了閉眼，在心裡狠狠的給了自己一拳。
非禮勿視。
想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他來進宮，原本還想着給小皇帝道個歉的，然而阿昭根本不給他機會。
客客氣氣的同他說話，禮貌疏離的請教問題。
就連面上的笑容，也假得很。
凌霄整個人都覺得不自在了。
不止不自在，還有些難受。
仔細想一下，陛下面對那些朝臣的時候，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端方守禮，喜怒不形於色，正是一國之君該有的氣度。
他之前還經常勸他要這樣。
以往陛下對他不同常人的時候，他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可當陛下有朝一日，也拿這同樣的態度來對待他——
凌霄大將軍便覺得，哪哪兒都不對了！
“陛下，昨日的事情……”他嘗試着打開話題。
阿昭淡淡一笑：“大將軍，教習騎射的時候須得專心，莫要被瑣事打擾了好。”
凌霄被噎了一下。
他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說什麼，只得老老實實的當了一下午的教習先生。
——然後被阿昭客客氣氣的請出了皇宮。
啥也沒說。
也沒機會道歉。
興沖沖的大將軍回到府裡的時候，再次變得喪兮兮。
連晚飯都少吃了兩碗。
凌夫人看着十分憂心忡忡，並再一次提出了博昌候府的事情。
凌霄這會兒哪裡還有心思去管博昌候府？
他有些發愁的對着母親說道：“我好像惹陛下生氣了。”
凌夫人一驚：“怎麼了？”
凌霄搖搖頭：“沒事。”
凌夫人說道：“陛下有沒有斥責你？有沒有說要罷你的官職？削你的爵位？”
凌霄搖頭：“陛下今日都不對我笑，也不搭理我了。”
凌夫人：“……”
她的神色變得十分複雜。
是不是她見識太少了，兒子說的這個話，哪裡像是陛下和臣子之間鬧矛盾？
整個兒跟個小情侶之間小打小鬧似的。
凌夫人心中那種不妙的感覺越來越重了。
不行！
她拍板決定：“明天我親自登門，去和博昌候夫人聊一聊。”
——
凌夫人目光一閃，覺得此事並不簡單！
確認過眼神，是要搞事情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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