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羣人心情沉重的出發了。
陸一瀾跟着李白,也去了掃蕩峽谷。
失去記憶的人雖然瘋狂,但是內心裡還是澄澈的,他們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陸一瀾跟李白身上帶着的善意。
三天。
在一羣‘正常人’系統性的奔波了三天之後,失憶的人終於被找齊了。
峽谷暫時恢復了短暫的平靜。
諸葛亮宅院,所有失憶的人都站在院子裡,那個羽扇綸巾的人負手而立,不怒自威,“你們失去記憶了。”
“但是你們之前是峽谷裡的人,不會錯……”
他以絕對的氣勢鎮壓,洗腦了這羣人,失憶的人得到點化,就如同在黑暗裡的人忽然看見光明一樣。心裡只剩下兩個字,信服。
*
夜裡,所有人都散了,諸葛亮唯一留了李白。
李白這次沒遮掩,直接就把陸一瀾給放了出來,二人一狐,同桌而坐,很是微妙。
諸葛亮放下自己的扇子,拿起了酒,“白,我敬你一杯。”
他平時總端着仙風道骨的樣子,很少會這樣痛飲,李白瞅着他,心裡瞭然,“諸葛,我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那我……”
“我就說了。”
“明天我就要去召喚臺了。”
這話,現在跟龍捲風沒什麼區別,我要去召喚臺從某種意義上都可以直接說,我明天要去死了。
李白端着酒樽,愣在了原地。
“我明天跟莊生一起。”
又是一陣暴擊。
李白心有點絞痛。
陸一瀾原本是在一邊端坐着的,但是聽着這接二連三的噩耗,她迅速的跳在了李白的腿上。
綿軟溫熱的爪子上身的時候,李白就感覺到了她的熨帖,心下知道這寬慰之情不便於透露,李某人就很隨意的圈了下手肘,抱住了陸一瀾,“你臨走之前還叫我來吃一頓,是準備馬乾什麼?”
“託孤。”諸葛亮脫口而出。
李白嗯了一聲,然後道,“託什麼孤,認識你這麼久,一沒見過你有子,二沒看你帶過侄,你哪兒來的孤?”
“……”諸葛亮不信李白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他裝傻的樣子,他心裡苦楚着。
有求於人,得把姿態放低一點,“白,你知道我的意思額,明日一遭,我大抵是回不來了。”
“這偌大的峽谷,我也就只認你了。”他沉着眸子,“我就想拜託你一件事情。”
逼得這麼緊,怎麼可能拒絕?
不過李白剛的還是超乎了陸一瀾的想象,男人雖然神色微動,但是卻沒有立刻答應,“是什麼事情?”
“是……我直說了。”
話說是直說,但是這事兒還是在諸葛亮的脣舌裡饒了九拐十八彎。
現實果然還是跟上了劇情的走向。
臨明天出征前,諸葛亮問李白能不能繼續留在峽谷裡當一個類似於族長的角色。
在峽谷裡有失憶人的時候,用他周身的氣勢,壓着峽谷的秩序,讓這裡的一切繼續運行。
“我知道我這樣有些強人所難。”
諸葛亮不停的重複這句話,李白無言,一邊的陸一瀾暗自腹誹——
知道強人所難,還天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