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麼，陸一瀾有些不經意的問了雲安一句，“那你是更喜歡我呢，還是更喜歡七百年前的魔王呢？”
雲安在這一瞬間，發現了對面的王……有個語法錯誤。
是她，還是七百年前的魔王？
難道……七百年前的魔王不是她？
腦子裡這個想法一閃而過，雲安瑟縮了一下，“這……”
“說不上來？”
“不是。”雲安斟酌了一下語句，“七百年前和七百年後的王，雖然差異很大，但是屬下都很敬重。”
“唔。”
陸一瀾應了一聲。
“雲安，跟吾說說，七百年前魔王做的事情吧。”
“……好。”
她好像已經能確認了，七百年前的魔王和七百年後的王雖然有着同一張臉孔，但是她們的確不是一個人。
不過——
這又如何。
無論是不是同一個，她們對魔族的心，那是毋庸置疑的。
“那是我們一族最黑暗的時光。”
“是魔王出世之後，教導我們應該振作一些，不能一直偏居一隅，在地下待到死，要打起抗爭的精神。”
“許多年前，我們還只是凌山的普通人，不會法術，只是會一些拳腳功夫。”
“被壓到了地下之後也是，那會兒……我們也什麼都不會，是魔王來了，把修煉的法典告訴我們，我們纔開始修煉的。”
修煉之後，獲得了強大的力量，然後跟修真界的人抗衡。
“在魔王的帶領之下，我們也曾一度壓制那些人，甚至差點拿到凌山，但是——”
但是修真界那邊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很厲害的法寶，在某次兩族交戰的時候，那時候的南岸先生現身，用法寶把魔王鎮壓在了魔族之巔。
“魔王死後，我們就潰不成軍了。”
“當時的軍師提議，放棄優勢，退守魔族，休養生息，族長想了想，同意了。”
雖然失去了精神領袖，但是處理雜事的領袖還在，魔族算的上是在慢慢發展。
只是這種發展，比起修真界的人來，就不夠看了。
……
“後來，軍師在魔王之前的藏書閣裡找到了許多的書，上面說被封印的人是有可能被喚醒的。”
所以每隔四年，魔族的人就會聚集，去封印魔王的地方看看，以期能喚醒當年的王。
說的只是一段回憶，可是放在當時，這就是一段崢嶸歲月。
雲安是曾經走過了這種歲月的人，所以她越說越熱血沸騰，差不多說到尾聲的時候，她偶一擡頭，就掃見陸一瀾的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吾王？您怎麼了？”她腦子裡瞬間閃過一個……
不會是她一直在提之前的魔王，所以現在的王——
“沒事。”有人出聲，陸一瀾的思緒才被喚回來，她眸光清掃過自己右手無名指的位置。
今日，此時此刻，原本已經許多年沒有動靜的戒指，忽然開始輕輕顫動。
她莞爾，“雲安，我忽然有件事情想告訴你。”
“什麼？”
“我說，過不久，你就能看見你七百年前的王了。”
“……”
不等雲安再說什麼，陸一瀾已經拎着裙襬，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