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很想要知道一下，如果她知道他要走了，是什麼……是什麼感覺。
是否會有一些捨不得。
如果有的話，阿妄在心裡告訴自己，如果有的話，不管是如何困難，他都會試一試，在柳秀才那裡，佔個位置。
明媒正娶她。
想到這裡，阿妄都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往昔那麼多年，一直都在權謀場上，都在樓內鬥爭上，從未留戀過兒女情長，也從來沒有想過會落在兒女情長上。
沒想到這些東西不來則已，一來——
就這樣的驚天動地。
一許就是一生。
阿妄的腦子裡過了許許多多好聽的話，好聽的詞語，例如白頭偕老，例如攜手共進，例如舉案齊眉。
許許多多的東西，所有的成語，所有的話，一方是他，另一方就是陸一瀾。
太美了。
因爲想得太美，所以陸一瀾接下來的那句話簡直是挫傷了他的心靈。
“我知道你始終是要走的。”
阿妄：……
始終是要走的！？
這是什麼意思？是捨不得他走，還是一開始就知道他要走，所以無所謂？
腦子裡彈出了無數個問號，阿妄垂眸看向了陸一瀾的臉，看了一會兒，他很挫敗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看看看，看個毛線。
這人……
淡定的讓他想打人。
這麼淡定，讓他很不舒服。
“我走，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怎麼會。”陸一瀾眸子圓瞪，“你怎麼會這樣想。”
“你在家裡住了這麼久，我們兩個見過那麼多次，而且你還欠我一條命，怎麼說，我們也是曾經過了命的交情。”
“你要走，我當然是很惋惜的。”陸一瀾話說的很是動聽。
一下就把在生氣邊緣的阿妄給拉了回來。
“不過還是跟我上次說的一樣。”
“你一看，就是一個要做大事的人，你不可能一直留在安鎮這個小地方，所以我是做好準備你會走的。”
陸一瀾說的每一個字，都在阿妄的心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他看着她的臉，嘴巴已經張開了。
他要問她，如果他去提親的話，她願不願意跟他背井離鄉去京城。
不過阿妄遲了一步。
先說話的是陸一瀾。
“清之，你既然過段時間就要走了，那——”
陸一瀾輕咳了兩聲，“那你明晚，有沒有時間來我院子一趟？”
如果一個女子，邀請你去她的院子裡，這是代表什麼？
特別是，邀請你去她院子裡的時間，是晚上！
晚上！
阿妄感覺自己的腦子裡真的開始炸煙花了。
很多很多的煙花，一片一片的綻放開來，無數絢爛的色彩，甚至都已經把他的理智填滿了。
他心愛的女人，約他明夜的小院見。
雖然欣喜若狂，但是阿妄還是保留了那麼一點點的正人君子風範，“這……這似乎不太妥當？”
正在想明天應該如何完美展示自殘引出深藏的‘阿妄’靈魂的陸一瀾忽然聽到了這話，有些疑問，“嗯？怎麼不太妥當？”
啥玩意，就不太妥當了。
“這——”
這話很私密。
而且很羞恥。
作爲萬年老處男，也沒有感情經歷的阿妄，認爲自己無法描述。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