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瀾拒絕了門派裡要給她換更大洞府的事情,而是在執事堂參加考覈,當了一個小小的長老,領了一條小靈脈,開始繼續潛心修煉。
分神期跟元嬰期很不同,如果說元嬰期是一種丹田內靈氣涌動……的感覺,那分神期,就是所有靈氣內斂,然後靈魂充滿光華的微妙感覺。
打坐好,默唸已經倒背如流的瑤光派心經,陸一瀾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寧心靜氣,一片清涼。
慢慢的,慢慢的……
一片迷糊。
陸一瀾忽然倒在了牀上。
不知道是什麼,只覺得周圍一片寧靜,陸一瀾在牀上坐了一會兒,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不是一片奇怪的山石,粗糙的石制傢俱,而是……
熟悉的紫竹牀呵紫竹桌,還有掛在牆上的一把小劍。
這裡是——
小竹屋!
陸一瀾猛地站了起身。
她怎麼忽然來了小竹屋?想到什麼,她的心忽然有些砰砰的跳了起來,她來了竹屋,是不是……妄言也在這裡?
起身,推開這邊臥室的門,陸一瀾探頭出去,忽然……捉到了一個背影。
他的背影一如六年前,挺直,帶着一種仙氣縈繞的禁慾的味道。
光看這個人,說他是魔尊……恐怕沒人相信。
“真君!”陸一瀾還是叫了他真君。
“嗯哼。”坐在竹椅上的男人忽然轉頭,陸一瀾看着他的臉,就感覺自己的整個腦海,都被……衝擊了。
和六年錢的黑髮黑眸不一樣,現在的妄言,有一雙很漂亮的紅色的眼珠子,他也不是六年前那張禁慾臉了……
明明只是眉眼和脣線的小改動,陸一瀾竟然覺得面前這個仙風道骨的人忽然妖孽了起來。
“還叫真君。”妄言起身揮手,身上的衣裳一寸一寸,慢慢染上了血一樣瑰麗的紅色,“你應該知道了我的身份纔對。”
“童言……真君。”
“……”
“魔君。”陸一瀾老老實實的喊了一句。
妄言嗯了一聲,露出了滿意的深情,他剛剛還有些忐忑呢,還好小丫頭上道,就算是知道了他是修魔的,神色一樣的親暱。
不過……人是不能誇的。
所以他還是露出了一副很嫌棄的表情,“你看你,離開我之後資質真是平庸了太多,竟然花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才只修煉到分神期。”
“真是……無用。”
“……”
陸一瀾哦了一聲,也很大膽的找了了竹椅坐了下來,說,“但是外面都說我是青年一代的領軍人物,甚至可以媲美上一代,是修真界千年不遇的天才。”
“哼。”妄言白了她一眼,“是,也就是這個末法時代的千年天才,放到我們那個年代,你就是個……”平庸兩個字實在說不出口,妄言只能補了一句,“實在是不如我。”
陸一瀾卻嗯了一聲,“不如魔君……很正常。”
妄言忽然語塞。
“算了,不說資質的事情了。”妄言起身,“本君等了你五年,才堪堪突破天道的壁障,入了你的夢。”
“魔君辛苦了。”陸一瀾從善如流。不過——
入夢?
她聽着這個詞,腦子裡閃過了兩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