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要是真被她一把誅滅。
也能……
笑着躺在她懷裡，告訴她，他奢望的，想要的都得到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
雖然心裡覺得有些奇奇怪怪的，但是陸一瀾還是選擇了答案“想”，然後開始聆聽關於這個少年的過去。
末世的春天，沒有讓人躁動的景，躁動的風，空氣裡瀰漫着一絲腐臭，一絲腥味。
江山雪從沒想過，自己還能有這個時候。
爬起來，向一個女人去訴說壓在自己身體裡快十幾年的故事。
其實……
秦小姐不該說他小的。
畢竟，按照準確的年齡來看，他已經三十四了。
還略大她三歲呢。
江山雪出生於一個醫藥世家，母親是外科醫學界泰山北斗一樣的人物，父親是生物醫學的大牛。
“因爲父母太忙，我從出生起就被保姆帶着。”
“留守兒童挺讓人心疼的。”
江山雪聽到留守兒童四個字笑了起來，“留守兒童挺好的。”能一直留守就最好了。
“雖然沒有父母，但是我並沒有長歪，從依稀的記憶來看，我小時候應該蠻乖巧伶俐的，幼兒園，小學，都是老師眼裡的乖孩子。”
“我十二歲那年，父母回來了。”
十二歲的半大孩兒，雖然還是對久久未歸的父母很牴觸，面上很傲嬌，很驕矜，但是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是那種，在冬日裡遇見暖陽，春日裡瞥見繁花的開心。但是少年的心，終究還是要被劃傷的。
父母歸家，不是爲了團聚，而是爲了決定他未來發展的路。
“父母都是獨生子女，我也是，這就意味着……我只能繼承他們其中一個人的衣鉢。”
“母親希望我能拿起手術刀，跟着她去正規的醫藥大學，直接開始學習外科手術，然後早點上手術檯，救死扶傷。”
“父親希望我能跟他學生物醫學，說是他的一大堆實驗成果都等着我去繼承。”
“那裡喜歡什麼？”
他喜歡……
“我喜歡做模型。”
“組裝小產品。”
那可真悲催，不管從了誰，都跟自己喜歡的東西背道而馳。
不過陸一瀾想起了江山雪今早說的話，他是學生物醫學的，“所以你最後還是從了你父親麼？”
“是啊。”江山雪說到這裡笑容忍都忍不住，“因爲他告訴我，去那邊實驗室，每天只要上六個小時的課，多出來的時間可以讓我自己做模型。”
“給我提供材料，給我買積木，儀器，全力支持我。”
“那挺好的。”陸一瀾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陸一瀾很自然的跟了一句‘那最重要的原因是什麼啊？’
“最重要的是，我母親在回來的那段時間裡去世了。”
陸一瀾：……
尬聊。
“我到我父親的實驗室之後，他就忙了起來，經常幾天不出實驗室，也沒時間管我。不過那段時間也蠻開心的，有很多材料，模型都隨便坐。”
“只是偶爾也會寂寞……”
“因爲沒有朋友，那裡也沒人理我。”
炮灰男配的標配啊。
小時候都是缺着愛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