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
是鎮尺砸透屏風,外加砸中血肉之軀的悶響。
看見從破洞裡露出的那抹絳紫色,白卿淺勾了下脣畔,劈手抄起一個花盆朝屏風前猛地扔去。
瓷器的碎片混着泥土迸濺到暗紋龍靴上,白卿又吹滅了一個燭臺,劈手拿了起來。
她冷厲道“本宮不想再給自己招惹事端,把偷拿的東西放下,怎樣進來的就怎樣給本宮滾出去。”
聞言,君凌微皺了下眉,滴着雨珠的驚世之顏板沉。
這女人,居然把自己當成了手腳不乾淨的小太監?
年輕的帝王剛啓脣瓣,已至喉嚨裡的話卻倏地鯁住,深晦的眸底掠過一絲窘迫。
自從見了這個女人之後,她冷淡的模樣便莫名奇妙的出現在他夢中。
今夜。
他也不知怎的了,見暴雨驟降,竟鬼使神差、偷偷摸摸的來了她的宮殿。
結果,還搞出了如此狼狽的一幕。
被鎮尺砸中了肩膀不說,還被認成了偷盜的小太監。
他是魔怔了不成?
年輕帝王正糾結自己的古怪之舉,清洌的女聲再度響起,“你還杵在哪兒不動,是準備跟本宮撕破臉皮?讓本宮叫人來抓你?”
白卿的話音剛落,只見一道極快的黑影從屏風後倏然躥至窗前,也就眨眼間!人便不見了。
暴雨打到臉上,在雨中穿行的君凌微微磨牙。
怎會讓人發現他的狼狽?
好歹…他也是帝王!
怎麼會做出這等見不得光又莫名其妙的糊塗事?
年輕帝王逃離後,殿內除了破爛的屏風還有碎裂在前的花盆,一切如常,仿若從未有人來過一般。
看着那一片狼藉,白卿略略挑眉的將燭臺放了回,緩步繞開,撿起屏風後的鎮尺又若無其事的回到了光亮照明之處。
她繼續寫着女則,嘴角勾着淺笑。
小樣的,這麼快就要來攻略了?
現在還不想給你這個機會呢。
第二天一早,巧心發現這殿中的狼藉時,嚇的差點就發出一聲驚叫把熟睡中的白卿給吵醒。
她站在原地平復了會兒受驚的心神,未有聲張的輕步走到了牀前,緩緩掀開帷幔,確認躺在裡頭的人是否安好。
見白卿睡的香甜,巧心餘驚未退的心便也安穩下來。
她只當是昨夜颳起的強勁大風將窗吹開,掀起花盆砸破了屏風。
巧心找來幾個小宮女輕手利落的把狼藉收拾乾淨。
清整完不一會兒,白卿便醒了。
她服侍白卿簡單的梳好裝後,忽然對她下跪,萬分自責道“奴婢昨夜疏忽,竟沒關嚴娘娘寢殿的窗,導致花盆被灌進來的大風掀的砸破了屏風,請娘娘責罰!”
白卿低眸看去,把她扶起,“這事不怪你,昨夜雷打的響風颳的也大,只碎了一個花盆破了一個屏風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也是奴婢失職。”巧心愧疚,“如果奴婢昨兒退下之前再仔細檢查一遍,興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小丫頭的較真倒也是讓白卿略感無奈,“這事兒跟你不發生關係,別再自責了。”
話頓,她又立刻轉移了話題,“早膳快到了吧,你出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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