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聽我的話嗎?”白卿自男人身後緩緩擁住了他,微啓的紅脣輕吐柔語,“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夫人聽我的話,就帶着錄音筆離開,好不好?”
“我們一起離開。”傅凌蹭掉沾滿着鮮血的手套,擡手握上環在腰間處的纖臂,慌張地收縮着顫抖的長指,“我…我可以處理好這一切,明……明天我們還能夠照常舉行婚禮,夫人……你不能讓我走。”
白卿輕嘆一聲,“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如果你不走的話誰來照顧我們的寶寶?”
一句話,讓傅凌當即怔愣住。
半響,他才難以想象的遲鈍地道了一句,“…寶……寶?”
“對。”白卿帶着背對她的男人緩緩轉過了身,牽起他溫涼的指尖放置在孕育兩個小小生命的小腹上,笑的溫柔,“我們的寶寶需要你。”
驚怔的眸光呆呆地落在白皙的長指上,痛苦與驚喜在傅凌心底交織出無法言喻的苦楚,後悔隨着這些翻攪在心中的複雜情感排山倒海般的覆滅着他近乎快崩潰的思緒。
那些浪漫而又深情的美好,真如泡沫一般再它最爲璀璨的時刻瞬間破滅。
他們明天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他的妻子已經懷上了他們的骨血,他們愛情的結晶。
可他此刻卻是滿身血腥與罪孽的站在她面前……還將她牽扯進了這無法被原諒的罪孽中。
如果…如果當初在看見她的第一眼便收手,或是…或是他今夜聽了她的話。
他們此刻是否會緊緊相擁在沙發裡,分享着這份小小生命的喜悅。
“夫…夫人……”傅凌心中已天崩地裂,他像是知錯了的孩子,拼命想挽回那微末的希翼,“我…我們可以平安無事的看着寶寶出生……聽見寶寶叫我們一聲媽媽、爸爸,我們…我們可以陪伴寶寶成長的…你…你相信我夫”
男人哽咽的話語還未說完,一陣急促的響鈴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白卿眼眸當即一瞪,隨即便看見凱里掉落在草叢裡的手機,晃起了刺眼的光亮。
“快走!”她猛地推開傅凌,立刻彎下腰撿起染滿鮮血的解剖刀,“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我們的寶寶不能沒有父親。”
被推開的男人,瞬間便踉蹌腳步地邁了過來,驚恐萬分的想要奪下白卿手中的解剖刀。
但,他指尖還沒等觸摸到那片冰涼,凜然的寒光便閃過他的眸底。
鋒利的刀尖對準了白卿脖頸處的大動脈,她眼眸平靜地看着傻怔住的傅凌,一字一頓道“你走不走?”
說着,刀尖便扎進了皮肉裡,瞬間渲染出了殷紅。
“別!”眼眸劇烈收縮起來,傅凌手足無措地後退了兩步,他身體已經冰冷到麻木,大腦嗡嗡作響出了劇痛,像是有雙大手在不停撕扯。
“求你了夫人……”他懇求,“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求你跟我走,我不值得你爲我這樣做。”
白卿向凱里屍體的方向緩步退去,逐漸漣漪起笑意的雙眸,熠熠生輝的好似冬日裡的烈陽,“值不值得不是你來決定,我說值得那便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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