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聞言臉上的怒意斂下了些許。
不過,面色依舊不善。
厲色未退的血眸滯留到了諾曼爾身上,眯出森冷的狠戾,“那他也不能留。”
聽了這話,男孩兒的身體陡然顫慄一下。
他本想擡手牽住白卿的衣袖,但想起方纔的那一幕,諾曼爾又緊咬住脣瓣,將潛意識尋求庇護的行徑止住。
男孩兒臉色慘白的躺在白卿身下,像是一隻待宰的小羔羊,驚懼而又絕望的等待着裁決。
白卿心裡一沉。
冰溫的指腹輕輕落到了諾曼爾咬的發白的脣瓣上,心疼的磨挲幾下。
男孩兒抗拒的別過頭去,眼睛倏地就紅了,僵硬的肩膀逐漸細微地抖動起來。
“他必須留下。”停在半空中的指尖蜷了蜷,白卿側頭看向慢慢瞪起血眸的王后,鋒芒展露在揚起的脣角。
“母親怎麼不動動腦子,格瑞拉爲什麼會向您告我的狀?”
驚怒之色在眸中沉凝,她心中陡然一驚!
在格瑞拉告訴王后白卿從她手中搶走一名男性血奴時,王后心中警鈴大作。
她太怕自己的小女兒會暴露真實性別,她也不允許精心編織了這麼多年的謊言,在臨門一腳時,功虧一簣的引來滅頂之災。
縱使這麼多年,格波奇身邊一直有環肥燕瘦的女人侍奉。
可她終歸,不是真正的王子。
如今。
白卿一句飽含深意的反問,讓王后真正意義上的產生了恐懼。
“你的意思是”她僵硬着步伐,木訥的走到了白卿面前,怛然失色地道“格瑞拉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性別?”
“一開始她可能只是懷疑,母親這麼一來……”白卿譏誚地勾了下脣,“您猜她心裡怎麼想?”
王后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晃,踉蹌的後退一步。
緊握在一處的指尖已經顫抖起來,指骨被她捏的“咯吱”作響,血瞳收縮出了驚恐萬狀。
瞧着她此刻的神情,白卿饒有興致地欣賞着王后的狼狽。
“母親不用這麼恐懼,既然格瑞拉知道了我們之間的秘密,她自然是不能留的。”
“對!”白卿的話像是救命稻草,王后的血眸中頓時閃過一抹狠辣的決絕,“她活着我就會死!必須儘快除掉她!”
“母親還真是狠心呢。”白卿笑語一聲,“那可是您第一個女兒,您想也不想就要殺麼?”
“呵。”王后冷笑一聲,掃向白卿的眸光滿是憤怒,“如果不是因爲你的愚蠢讓格瑞拉得知了真相,我用得着除掉她?”
邪魅的‘王子’挑了下眉,淡語出了漫不經心,“母親如果捨不得大姐的話,那就我們死吧。”
“格波奇!”王后尖語一聲,青春永駐的美麗面龐因惱火扭曲出了幾分猙獰,全然沒了一個王后該有的雍容華貴。
“是我讓你擁有了永生永世的生命,作爲回報你必須讓我成爲這個世上最尊貴的女人!”
“母親說的有理。”白卿垂下眼睫,袖口上金扣閃爍着的冷芒划進她的瑰眸,“所以,您也一定願爲這尊貴而受一些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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