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悠起牀後，發現自己睡在暖暖的被窩裡，夜茗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劉大爺打了一盆熱水給她，臉上笑出一朵桔花來。
秦悠悠一愣，問：“劉大爺，你怎麼了？”昨夜中了大獎了？
劉大爺連忙搖頭，轉了話題：“小主子去練功了，過一會兒就回來。”
夜茗跳進院子的時候，手裡還提着一隻野兔，遞給了劉大爺。
劉大爺笑道：“悠悠丫頭在屋裡等你。”
頓了頓，劉大爺低聲：“小主子，你是……打算收了她嗎？那丫頭很精靈，也可愛。”
夜茗腳步一滯，睨了劉大爺一眼，耳根微微紅了。
“她只是一個孩子。”
劉大爺扯開一個笑容：“小主子，你已經十五了。若是在以前府裡……也是該收陪房丫頭的年紀。悠悠丫頭過了年就九歲了，再過個三四年——”
“老劉！”夜茗如月臉龐微紅，呵斥：“不許亂說，我現在無心風月之事。昨晚只是太冷，所以才留她在坑上睡。這事你別亂說，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家，對她聲譽不好。”
劉大爺不敢說了，點了點頭。不過，他內心清楚得很。小主子自小不喜歡跟別人親近，若是真正“無心”，又怎麼可能跟那小丫頭睡一塊。
相比他們，秦悠悠就粗線條多了。自己一個半大的小孩，對方也是一個大小孩，裹着一張被子睡一覺罷了，一點兒也不往心裡頭去。
又是忙碌的一天。
秦悠悠望着暗沉的天色，咕噥：“估計又要下雪了。”
夜茗手中的筆一滯，頭也不擡問：“今晚……你要回去睡吧？”
“要。”秦悠悠嘀咕：“我怕晚上又太冷。而且，我得回去洗個澡。”
夜茗淡淡“哦”了一聲，低頭繼續寫字。
快過年了，村長打算進城給大夥兒買年貨。因爲過年要用的東西多，幾乎家家戶戶都託他買東西。
“不行不行！”村長搖頭皺眉：“你要進城做啥？置辦這些東西，再加上來回，至少得兩天一夜。”
秦悠悠大眼睛一溜，答：“我要買讀書寫着的東西。”
“哦……”村長想起整個冬天她都去跟劉大爺學字去了，笑道：“我幫你買就成，你不能跟着。一邊玩去吧。”
冬菜嬸走了出來，皺眉道：“他爹，這次你要買的東西太多了，雪又還沒化，山路滑，忒不安全。要不，找個人陪你一塊去，幫你背一筐。”
村長撓了撓頭髮，點頭道：“說得挺在理的。可是，我該找誰啊？”
“我阿爹！”秦悠悠脆脆道：“我阿爹力氣大，爬山下山又利索又快。”
村長笑了，道：“那成！你回去跟你阿爹說一聲，就說明天一早就出發。對了，要背一個大筐。”
“好勒！”秦悠悠狂奔往山腳下跑。
夜茗聞言眼眸微閃，對她招了招手。
“你寫幾個字讓我看看。”
秦悠悠連忙拿起筆，道：“寫什麼？”
夜茗：“水沸、茶香、味存。
秦悠悠一愣——直覺應該是什麼暗語。
不過她沒猶豫，下筆清晰寫了出來。
夜茗滿意微笑，提醒：“記住，只能去‘書香院’買。”
“嗯！”她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