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監獄外有一隊人把守,不時有人巡邏經過。
不遠處的屋頂上,彤丫頭低聲:“表小姐,好像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林悠悠道:“如果今晚沒來,那他明天就一定去劫法場。他一個人,法場人多,他要劫人就更難。我們今晚輪流休息,我猜他肯定會來劫獄。”
天色矇矇亮,有一隊人慢慢走過來換崗。
林悠悠眯着眼睛盯着看,突然瞪大眼睛——
“快!彤丫頭,速速讓大家都清醒!準備接應!幾個人快去策馬過來!”
一會兒後,監獄裡頭響起了慌亂聲。
只見任性揹着一個昏迷披頭散髮的人,從監獄裡頭奔出來,手裡拿着一把巨斧,刷刷拼殺着!
就在這時,監獄外涌出更多的官兵,揚聲:“王已經下令,任何敢來劫獄的人,格殺勿論!快!”
任性一邊護着背後的人,一邊往外頭撤——
他的兩條腿都傷了,兩眼通紅殺着,身上滿滿都是血,早已分不出是他人還是自己的。
突然,馬蹄聲聲衝了過來,刀劍長槍橫飛,將密密麻麻的官兵衝散。
林悠悠喊:“相公!上馬!”
任性一愣,看着往自己奔來的馬——背好身後的人,翻身跳起。
林悠悠大喊:“撤!”
因爲大家有馬匹,很快便逃開了。
彤丫頭望着天色,道:“表小姐,我們現在怎麼辦?後面的人追上來了!”
林悠悠道:“按這個時辰,城門已經開了。大家快隨我出城!絕不能在城裡停留!”留下遲早被抓,一定要立刻趕回梧桐山。
城門的人沒接到消息,見好些人策馬過來,剛想要攔截——
林悠悠命令道:“大家衝過去!”
守城的人嚇壞了,慌忙躲開——
終於順利出了城,衆人一路往城郊趕,直到來到一座破廟外。琮爺領着人馬出來接應。
任性臉色慘白,被琮爺攙扶下了馬。
林悠悠連忙幫他剪開血衣,止血敷藥,又塞了幾顆藥丸給他吃下。
任性扯開一個笑容,低聲:“娘子,你第一次喊‘相公’,聽得我一愣一愣的,真好聽……”
林悠悠鼻尖輕哼,一邊冷靜擦掉他身上血,一邊冷哼:“我的相公是一個大混賬!”
呃?!
任性嘿嘿笑了。
林悠悠將他的傷口處理好,扭頭問:“舅舅,讓你安排的馬車呢?”
琮爺答:“在破廟後方。”
林悠悠道:“後面肯定有追兵,事不宜遲,先將他和大將軍都擡上車,我再幫薄將軍看傷。立刻出發!”
薄將軍已經氣息薄弱,林悠悠皺起眉頭,拿出銀針刺了幾個穴位。
任性撐着身體坐過來,問:“我師父怎樣?”
林悠悠嘆氣低聲:“受刑過度,內傷很嚴重……你別太傷心。”
任性眼裡閃着淚光,喊:“師父,你堅持住!我媳婦兒和大哥來救我們了!師父……”
也許是迴光返照,薄將軍緩緩睜開了眼睛,虛弱喃喃:“傲……天……爲師……終於……等到……你了。”
任性握住他的手,哽咽道:“師父,你要撐住。我媳婦兒她醫術好,她會治好你的。”
“……虎符……在我腿上……”薄將軍低喃:“殺了……樑王……統一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