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將軍和李將軍跟他都是故交，聽到下方的人稟報，立刻迎了出來。
“竟真的是秦大將軍！”
秦壯曾是風靡北疆的英雄人物，也是好些將領心目中的大英雄。
後來聽說他被撤職流放，他們一個個很是痛心。
“曾派人去西南地區打聽，可惜什麼消息都沒有。吾等常常說起你，每次提及總是唉聲嘆氣。想不到今生還能再相見，實在是太好了！”
秦壯哈哈笑了，快言快語解釋他之所以出現這裡的理由。
“二位賢弟都是明事理的人，識時務者爲俊傑。源世子希望爾等能帶領大軍歸順他，繼續爲北疆百姓效力。”
兩位將軍一聽京城已被商源控制住，心頭驚訝萬分。
剛接到朝廷的詔令，他們便速速召集部下，匆匆出發要去京城——沒想到已經太遲了！
他們互視一眼，臉色都不怎麼好。
秦壯微笑勸道：“效忠主子，是每一個下屬該有的本分。爲國家盡忠，爲父母長輩盡孝，這是我們每一個兵將該有的品質。可是，我們盡忠的是大宋和千萬萬萬的百姓，而不是宋躍。”
魏將軍聽罷，低聲：“在下也曾跟皇上接觸過幾番，他確實沒有治國之才。”
去年匈奴洶涌來襲，若不是宋躍愚蠢攪局，起初根本不會戰敗，更不必折損那麼多的兄弟。
李將軍瞥了他一眼，沉默不開口。
秦壯見魏將軍鬆動了，連忙往他下手，幾番說服，終於讓他點了頭。
李將軍卻沉着臉，道：“食君之祿，奉君之命。吾等現在吃的是大宋朝廷的俸祿，不可忘恩負義。”
“沒了。”秦壯聳了聳肩，解釋：“現在京城已在源世子的控制下，他已經下令大赦天下，兩年來百姓不必交任何賦稅。你已經沒大宋的俸祿吃了。”
李將軍支支吾吾，轉而看向一旁的老魏。
“你有十幾萬人馬，每天吃喝用度多少，你不是不知道。你要歸順商家軍，那你的兵將以後吃什麼？”
北疆地區貧瘠，一年有半年時間覆蓋在冰雪下，百姓們養牛養羊過活，日子也都緊巴巴的。
因爲北方匈奴威脅的緣故，大宋的兵力全都集中在北疆。
而這好幾十萬兵將每天的吃喝用度，都全靠朝廷供應。
大宋突然變了天，他們的供應很快就要被中斷。
之前聽說國庫空虛，宋躍加重賦稅，可如今商源大赦天下不納稅，那他們打算用什麼來供應兵馬？
秦壯自信一笑，道：“源世子乃是雄霸海岸的隱身大富豪，壟斷海鹽市場，富甲天下。他手下的田莊已多達幾十個，糧草供應肯定沒問題。”
魏將軍聽罷，鬆了一大口，笑了。
他雖能做大將軍，可他根本無法供應手下十幾萬兵馬的吃喝。
李將軍暗自着急。
氣節固然重要，可他的氣節換不來手下二十萬兵馬的糧草啊！
他一人可以捱餓，可他不能讓下方的弟兄跟他一起挨。
秦壯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好兄弟，源世子是天命所歸的真龍天子，歸順他便是歸順天意。你是明理人，你應該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