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悠驚訝不已!
自己親手畫的作品,她自是再清楚不過,一眼就認出來了。
只是這兩幅畫明明是她被軟禁在宰相府的時候畫的,怎麼畫作會來到北齊的皇城?
難不成是鍾非意將它們賣掉了?
不,她當下就否定這個念頭。
鍾非意雖然是一個大佞臣,可他十分鐘愛畫作。愛畫懂畫的人,除非是極其迫不得已,不然絕不會輕易賣掉收藏的作品。
聽說南嶺國如今亂糟糟的,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公子,這兩幅畫是非賣品。”掌櫃微笑走來,指着其他掛着的畫作,介紹道:“那邊還有不少佳作,請隨意挑。”
陌上悠回神,連忙作揖問:“敢問掌櫃,這兩幅畫是哪裡來的?”
掌櫃解釋:“是東家送過來的,只說掛着,不讓賣。”
“不知貴店的東家是……?”
“這個恕難相告。”
陌上悠有些失望,內心禁不住擔心鍾非意的處境。
掌櫃見她相貌堂堂,有意攀交,客套問她的來意。
陌上悠問:“在下能畫這樣的作品,不知貴店是否能收?”
她的話剛下,旁邊看畫的一個老者扭過頭來,打量盯着她看。
掌櫃聞言有些驚訝,笑道:“這兩幅畫風格細膩,畫功深厚,若不是幾十年累積的畫功,是不可能畫出如此境界的。”
“我能。”陌生悠自信開口。
接着,她毛遂自薦要了紙筆,筆尖遊走有神,幾下便勾勒了一副很傳神的小作品。
掌櫃不敢置信盯着她看,道:“公子請稍等,容小的去問一問東家。”
陌上悠答好,轉身欣賞起店裡的其他畫作來。
忽然,一個渾厚蒼老的嗓音問:“公子莫非是南嶺國人?”
陌上悠略驚訝回頭,見是一位留着羊鬍鬚的老者,古稀年紀,高高瘦瘦,眉眼睿智沉穩,氣質文雅。
“不瞞老伯,在下確實是南嶺人士。”
老者微微一笑,見她年紀輕輕,卻從容淡定,通身書香氣,心裡很是喜歡。
“剛纔公子揮筆作畫,幾道筆畫便勾勒一個極美的畫境,可見你的畫功十分深厚。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造詣,果然是後生可畏。”
陌上悠低頭頷首:“老伯謬讚了。實不相瞞,在下除了能塗鴉畫紙,別無他處能拿得出手的,很是慚愧。”
她身上的銀兩都交客棧房租了,早上只吃了一個冷饅頭,中午的口糧還沒着落。
如果再賺不到錢,她明天就要流落街頭了。
她苦笑搖頭:“偶爾覺得一無是處,還不如工者身強力壯,能有一技之長養家餬口。”
老者輕撫羊鬍鬚,微笑:“公子此言差矣。若是在兵荒馬亂的南嶺,也許便是如此。可在我們求才若渴的北齊,卻是不可多得。”
陌上悠當他是好心安慰自己,點頭答謝。
隨後兩人一邊看畫,一邊聊,很是開心,大有相見恨晚的同感。
忽然,掌櫃帶着幾個家丁模樣的男子,從後方衝了出來。
“來人!將這個小子趕出去!”
陌上悠嚇了一跳,驚問:“掌櫃,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