韞玉在她靠近的那一刻,便醒了過來。
他內功極高,對四周的異樣非常敏感。
雖然兩人相處多時,但像現在的親密“貼近”卻是第一回。
一向靦腆的韞玉微微尷尬,輕輕挪開一些。
不料來初潮的山悠怕冷,失去暖源後,不自覺又挪了上前,整個人都纏在他的身上。
韞玉長這麼大,從沒跟他人如此親近過。
本以爲自己會不喜歡這樣的觸碰,可當她再次纏上來時,他心裡卻並沒一絲厭惡……反而覺得懷裡的人兒又軟又香,被她如此抱着,甚是舒適。
車廂不大,他又人高馬大,被她纏得沒處躲,只好伸手將她擁在胸前。
晚上天冷,以後要不都這樣睡吧,反正她抱起來又軟又舒服……
他這是在亂想什麼?!
阿悠是他的好兄弟,是他的親人,他怎麼能有這樣奇怪的想法!
韞玉再度尷尬了。
好半晌後,他才摒棄雜念,重新進入夢鄉。
……
隔天一早,他便燒水給她洗漱。
“肚子好些了嗎?”
山悠搖頭,答:“還沒……過兩天就會沒事的。”偶爾有些脹痛感,並不會太難受。
韞玉仍是不怎麼放心,道:“過了這些山脈,繞過兩個小鎮,再走三個時辰便能到洛城。到時找一個大醫館,讓大夫看一看。”
“不用了!”山悠拒絕道:“我沒事,很快就好了!”
韞玉睨她一眼,將她塞進車,很快啓程了。
走大半天,除了顛簸崎嶇的山道,並沒任何歇腳的地方,也毫無人煙。
下午時分,韞玉停下車。
“阿悠,包袱裡還有東西吃嗎?”
山悠無奈嘆氣,解釋:“剩下的最後兩個饅頭早上吃了,現在什麼都沒了。”
韞玉道:“你只能吃熱乎的,我去找一下獵物,烤給你吃。”語罷,他腳尖一點,飛遠了。
山悠爬下車,在附近找了幾根幹樹枝,拿出火石生火。
不一會兒後,韞玉擰着一隻小野兔,閃身跳了下來,忙着做烤兔。
這幾年在普陀山上上下下,他早已不是當初“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太子殿下。
偶爾廚房太忙,他還會和阿悠去給大肥婆打下手,耳濡目染,多少學了一些廚藝。
山悠走來繞去,看到前方有一棵大柿樹,上頭掛着一個個大大的綠色柿子。
“哇!要是現在有紅彤彤的柿子吃——多好啊!”
韞玉微微一笑,頭也不擡提醒:“你肚子還沒好,不能吃涼的。”
山悠瞥那小野兔一眼,嘀咕:“不夠吃……”
“你吃便好。”韞玉答:“一會兒我去山裡找些野果子,應付一下便可。”
山悠一聽就皺眉,道:“那還不如吃柿子!”
韞玉側頭瞄一眼,搖頭解釋:“還太青澀,吃不了。”
“嘻嘻!你等着!”山悠湊了上前,抱住那柿子樹。
韞玉忙着做烤兔,根本沒注意其他。
“阿玉!快看!”山悠喊道。
韞玉撇過臉,一下子愣住了!
只見柿子樹上的掛滿了一個個紅通通的大柿子,顏色殷紅奪目,鮮豔欲滴。
“阿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