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她把藥丸吐了出來,整個人鬆懈下來,手緩緩放下。
“……是。”
歐陽悠眼神怯怯盯着他看,伸手搭上他的脈搏。
一會兒後,她狐疑皺眉,搭上另一隻手。
楚晨曦半躺着,難受低聲:“你且鬆開朕的禁錮。朕已經控制住了,不會再亂髮怒失控。”
歐陽悠沒聽他的,搭了一會兒脈後,仍是覺得很奇怪,掏出懷裡的銀針,扎進他的手腕處。
楚晨曦微微嘆氣,解釋:“一時半會兒是很難察覺出來的。朕苦尋良醫好多年,就是爲了解這個毒。大部分醫者都脈不出來異常,這毒藥非常隱蔽。”
歐陽悠觀察他的五官,又握住他的手指甲看,狐疑不已。
“奇怪……你的身體並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可你的脈搏明顯不對勁兒!”
楚晨曦扯開一個晦澀笑容,低聲:“不愧是藥王谷的弟子,能一下子脈出來不正常。”
歐陽悠見他雙眼恢復如常,沒了之前的血腥紅暈,臉色和氣息也恢復了,拿出銀針,在他後勁幾個穴位上紮了幾下。
楚晨曦很快發現四肢僵硬的情況消失了,手和身子也能動彈了。
他並沒着急站起來,而是看着眼前的女子,眸光復雜而無奈。
“悠悠……”
歐陽悠精緻的眉頭皺着,道:“其他暫時不要多說。你的脈搏如此奇怪,身上卻沒有毒發的跡象,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情況太詭異了,她連脈出毒素藏在哪兒都無法做到,對這個毒……沒什麼把握。
楚晨曦臉色微白,緩緩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緊緊的。
在她的心裡,她還是在乎他的。
聽到他身中劇毒的那一刻,她眼裡的驚訝和擔憂,是騙不了他的。
“悠悠,以後有話我們好好商量,不要再做這樣激動的舉措了。”
她縮了縮手,卻發現他抓得更緊些。
她微微嘆氣,將他手上的銀針收起,換了幾個穴位插上。
“怎麼中毒的?什麼時候中的毒?似乎潛藏在你身體很久了,對不對?毒發是怎麼樣的體現?快都告訴我。”
楚晨曦臉色暗沉,眼裡滿是歉意,解釋:“朕之所以偶爾會突然發怒,甚至是發狂,皆是因爲這個毒。偶爾朕根本控制不了,絕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
“嗯。”她繼續搭上他的脈搏,神色凝重問:“多少年了?”
楚晨曦答:“十二歲那年中毒,已經八年了。”
這麼久?!
歐陽悠皺起眉頭,暗覺不可思議。
“一直都如此狀態?你可有什麼不適?毒究竟藏在哪兒?你是怎麼中毒的?”
她在藥王谷多年,見過接觸過無數種毒藥,可像這般持久又隱蔽的毒——卻是第一次看見!
楚晨曦眼神有些冷,低聲:“是楚威和前皇后聯合給朕下的毒。朕少時聰穎,父皇疼朕如珍似寶,甚至多次提到要將王位傳與朕。楚威暗自生嫉,夥同前皇后,在朕的飲食中下毒。”
她想了想,問:“你十二歲離宮出走,就是因爲這個吧?”
外頭的人都說二皇子肆意山水,常年在外遊歷,原來真正的內情卻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