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再看那被塞入手中的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對於喝酒,太有陰影了,自那次酒吧世間之後,別說酒了,只要帶一些酒精的,她都統統不碰。
當然,這不過是她的小秘密,沒人知道她不愛喝酒。
氣氛僵持了一秒,還不等她做出反應,手中的酒杯就被人抽了出去,她微微側目,就見時墨握着她的酒杯,面無表情道:“她不喝酒。”
好友楞了一瞬,卻見時墨已經將酒一飲而盡。
“好,爽快!”好友也不是什麼不識趣的,見他如此護着人家姑娘,就知道餘情未了。
一頓飯倒是沒有再鬧唐卿,不過也沒冷着別人,再看時墨那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心中那叫一個鄙視!
讓他裝,明明在意的要死,卻死活要裝出不在意,他們倒是要瞧瞧他能裝到何時。
“冉小姐,聽說你在盛羅門學院讀書啊,那可是個好地方,冉小姐厲害啊。”
唐卿微微一笑,甚爲謙虛道:“能不能畢業還是另說呢,沒什麼好不好的。”
“我可聽說法國人最會玩浪漫了。”說着,笑眯眯地瞅着威廉,“這位是?”
“同學,來中國取景,請我當個導遊。”
這話一出,壓抑了一整夜的氣氛瞬間全消,時墨是通體舒適了,他的小同桌說是同學那必然是同學,不會再有其他可能,至於這位外國佬是怎麼想的,他有的是辦法讓他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
一頓飯吃得在場所有人幾乎都爛醉如泥,走路都有些飄了,除了唐卿,她是滴酒未碰,而時墨那幾位好友也是相當助攻,見狀,直接將人丟到她懷裡。
“冉小姐,我們幾個還要去唱歌呢,時墨向來不喜歡去那種地方,這會他又喝的爛醉,就這麼丟下他我們不放心。您看,要不你幫我們一個忙?”
那幾人笑的真誠,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似乎又真的喝醉了一般,唐卿倒是沒有推辭,“沒關係,老同學了,應該的。”
“那我們就走了啊。”
包間瞬間恢復安靜,看着裡面兩個醉鬼,一個正靠在自己肩膀上,眯着眼,似是真的喝醉了,還有一個更直接,已經喝得躺在牀上呼呼大睡了。
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一堆爛攤子也只能由她來收拾了。
兩個喝醉的大男人她一個人當然搞不定,好在這裡是酒店,除了能吃飯,還有住房。
她吃力的將那靠在自己身上的人丟回椅子,然後開門叫了兩名男服務員。
五星級酒店,服務自然是沒的說,一聽客人要在這裡開房,立刻熱情幫忙,扛着兩位喝醉的客人與這位小姐去前臺開房。
酒店前臺。
“您好,請將身份證出示一下。”
開房是要身份證,這是常識,唐卿有身份證,威廉也有護照,可難就難在時墨,她將人從上到下摸了一遍,可沒發現身份證一類的東西,明明之前見過他拿出過軍官證的啊!
前臺小姐見她愣住,不由又問:“小姐您好,請問需要幾間房?”
三這個數字只能咽回肚子裡,她將自己的身份證與威廉的護照丟了過去,嘆了口氣,“兩間吧。”
這麼晚了原本她是不想回去了,畢竟從這裡回家可足足需要兩個小時的路程,又是國際航班,又是街頭暴力,再加上剛剛那頓宵夜,這會累得只想躺在牀上動也不想動,可眼下只有兩個證件,留在這的想法算是落空了。
開完房,拿着房卡,唐卿又指揮着服務員將人扛回了房間。
先是將威廉扛了客房,接着纔是時墨,沒辦法,行李還在某人車上,她得拿到車鑰匙才能離開。
軍官證找不到,不過車鑰匙卻是很容易就搜到了,就在褲子口袋裡,可她纔剛握住那鑰匙,手還沒從口袋裡抽出,那原本爛醉躺在牀上的人兒卻是一個翻身,兩人之間的位置就瞬間調換了,那人就這麼全部壓在她身上。
這位置有些危險,唐卿不安的動了動,這一動,徹底傻了。
“舞草!”
宿主突然爆粗,系統急忙問:“怎麼了怎麼了這是?”
“快幫我想辦法將人弄走啊!”唐卿臉色通紅,驚呼咆哮道。
系統卻是嗤笑道:“嘖,一個醉鬼,推開就好啊,你不會告訴我你這點力氣都沒有吧?”
“我要能推開我還問你?”說着,她又是用力一推,可那人就跟有萬斤重一般,她都使出吃奶的勁兒了,竟是紋絲不動!
系統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以黑化組來說,被男主壓這種事可幾乎沒有發生過啊!
“你等等,讓我想想啊。”
唐卿一聽,只覺眼前一黑,她就知道這傢伙關鍵時刻派不是用!
系統靠不住,她只能試着搖醒這醉鬼,“喂,時墨,時墨你醒醒啊!”
壓在自己身上的人依舊爲紋絲不動,可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呼吸竟詭異的離自己又近了幾分,溫熱的氣息撲在自己脖頸邊,她整個人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時墨!你再不醒我可就要用絕招了啊!”
醉鬼還是無動於衷,像是根本不怕她口中的威脅,於是,唐卿眸色一眯,伸手,對準了他腰際就是狠狠一掐,這掐的勁兒用了十足,就連她都覺得疼了,而那醉鬼也終於有了點反應。
“嘶……”
那是一聲因爲痛疼而發出的呻.吟,唐卿頓時起了一絲罪惡感,可是一想到兩人現在的位置,她覺得她要是女主看到這一幕,非要氣死不可。
“時墨!你給我起開!”
那近乎咬牙切齒的聲音,時墨終於動了動,人終於不再趴在她身上了,可那手腳卻是如八爪魚一般,死死的扒拉着她,怎麼都撬不開。
這一來二去,又是折騰了不少時間,到最後唐卿累了,睡意襲來,她也困了,最終,眼睛一閉,就這麼將就着睡了過去。
昏暗的燈光下,本該爛醉如泥的某人卻是瞬間睜開雙眸,那雙眸色清明深邃,沒有半點醉意,他就這麼直直地看着她,少頃,嘴角微翹,滿意的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