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你真會開玩笑,我們差不多年紀,那就別用敬語了吧?”
“好,不過……”姑娘又轉了話鋒。
冉閒的精神緊張了起來。
“我從小對一些事情比較靈,我對每個人的災禍都可以有所預測……”顧靈秀輕笑,眉眼中有些江湖術士的故弄玄虛,“或許,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樹洞,傾訴一下。”
或許姑娘的眉眼太過和善,他的防禦體系降低了,“我啊……咳咳,沒什麼的。”
還是不適宜和一個全然陌生的人講述自己這麼隱秘的事情。
“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冉先生,您最近最好不要去山麓,我看到了一條蛇。”顧靈秀起身,還是沒把那個問題問出來。
請問,您是雙重人格患者嗎?
這個問題問出來,怕是她瞬間會被這人滅口——父親介紹的男人從來不是等閒之輩,而顧家本身,因爲男兒多建功立業,家底也殷實。
門當戶對,自然……
“山麓?我沒事去山邊幹什麼?”冉閒有些奇怪,姑娘卻站起身了,一副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模樣。
“父母輩肯定不希望我們談了幾句就歇菜,所以,冉先生,我們還是出去避一避吧?若是家父打了你的電話,就謊稱我們在一起就行。”
姑娘琥珀色的眼睛在夕陽中有着晶亮剔透的色彩,彷彿是純粹無雜色的寶石。
還真是沒有一點情感色彩,包括厭惡都沒有,不知怎的,冉閒忽而有些低沉。
雖然,傳聞中,顧家幺女最爲妖豔也最爲無情,精緻得不似人間女兒,往常介紹的公子哥,都被直接回絕了。
交流到現在還沒有回絕的,他還是第一個。
“如此也好。”冉閒站起身,皺了皺眉,他想捂住疼痛的部位,卻又怕骨骼移了位。
“也罷,還是先去醫院,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有了後遺症,老來就太麻煩了。”顧靈秀挽着冉閒的手,看起來親暱,實際上是牢牢地扶住了面色蒼白的男人。
“謝謝。”他輕聲感謝。
這姑娘……像是知道些什麼,又硬生生憋住了。
是無意還是刻意爲之?
相互靠近的兩個人,心思卻差了老遠的。
半晌,顧父看見自家女兒挽着男人的手就走下了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爸,我們出去逛逛啊,你要是敢跟來,我就放大黃咬你。”顧靈秀面帶微笑地說道,似乎還很友善。
“好的好的。”
終於還是回到了醫院,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沁入鼻翼,顧靈秀差點乾嘔。
“咳咳,你的病房在哪裡?”
她問着,還表示自己對住院部的構造不太熟悉。
姑娘身上的氣息一直在他鼻翼周圍徘徊,他有些心猿意馬了。
“三樓,3801,單人病房。”他機械地報出一連串詞語數字短語。
“好的,那還是坐電梯吧。”她額上有了薄汗——這男人真的很重,真的!爲什麼一點風度都沒有!爲什麼要把大部分的重量壓在一個女人身上……
裡的體貼細心都是騙人的!
“嗯,謝謝你。”
“不用謝了,記得付我報酬。”
誰會發揚風格?呵呵。